我好感激小滕的信任,
可惜,
可惜沒機會了。
我今天來 是送滕梓荊他們離開京都的,
今后,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吧……我希望。
滕梓荊和妻子打開房門檢閱家里的情況,發(fā)現(xiàn)一切都好,他走來摸摸兒子的頭,妻子過來牽起兒子的手,
滕梓荊之妻“回家要先洗手洗臉啊,走,幫娘打水?!?/p>
他倆走了,
是故意留空間給我和滕梓荊談話,我雖在她面前掩飾身份,但常來常聚,又經(jīng)歷這些事,她未必沒有猜測,沒有質(zhì)問我與范閑,實在是她心地純良。
滕梓荊“家里一切都好,你照顧的?”
我無力地苦笑一聲,
李憶“呵……你真抬舉我了,我也剛趕回京都不久,這里的事也許是……監(jiān)察院的人照顧著吧?!?/p>
滕梓荊“知道你們不容易,”
他說我和范閑,
滕梓荊“事情解決了嗎?若有為難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
他頓了頓,落寞道:
滕梓荊“我如今武功不濟,幫不上忙不說,反倒成了你們的累贅?!?/p>
李憶“是軟肋啦!講累贅多難聽~”
滕梓荊一愣,搖頭失笑,
滕梓荊“好久不見了,差點忘了你是這樣的人?!?/p>
李憶“是呀,是呀,我一直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嘛!滕同志,你對組織的貢獻組織都記著呢!以后可不許在組織面前妄自菲薄了!”
滕梓荊“……”
滕梓荊已習慣了我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看向開窗通風,有妻子兒子講話走動,又恢復生活氣息的房子,對我道:
滕梓荊“留下吃飯吧,小滕挺想你的?!?/p>
李憶“我也想你們?!?/p>
我說——
我也想你們。
李憶“但飯就不吃了,你們也別吃了?!?/p>
滕梓荊“嗯?”
滕梓荊不解,而我神情嚴肅肯定。
滕梓荊“你……你怎么了?”
滕梓荊“雖然你與李承澤是兄妹關系,但他做的事與你無關,我對你沒有半點怨懟,你不必如此的?!?/p>
滕梓荊之妻“阿憶……”
滕梓荊的妻子輕輕推了他一把,怨他對我講話的態(tài)度太過嚴肅,又來溫柔地撫上我的肩頭,安慰道:
滕梓荊之妻“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事了,沒事了啊……”
李憶“這是沒事了,以后保不準,范閑沒臉來見你們,只有我來?!?/p>
李憶“滕梓荊、嫂子,你們帶小滕走吧?!?/p>
李憶“再也別回京都了?!?/p>
滕梓荊聽聞這話,激動道:
滕梓荊“李憶!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與范閑兄弟相稱,守望相助,那有什么虧欠一說?與你,更是我欠你的,怎么到頭來弄得你們陷于不義之地?”
我故作輕松地笑道:
李憶“你要真是遷怒于我的人,我可不理你了!”
李憶“沒有義與不義,只有情義。”
李憶“我與范閑身在局中,不能自拔,你不要也來蹚這趟渾水,你們一家人,到儋州去,自有范家的勢力保護,誰也動不了你們?!?/p>
李憶“你不是一直希望過上自給自足,閑適自在的平淡生活嗎?”
李憶“是時候了?!?/p>
滕梓荊“讓我丟下你們?”
李憶“不是丟下我們,是保護好你自己和嫂子、小滕,作為丈夫,你有這個責任,作為……作為我和范閑的兄長,你也應該讓我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