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意漸濃,空氣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緊壓,宛如罩上了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濕熱紗幕,叫人窒息。半空中的烏云猶如巨獸的鬃毛,威嚴(yán)地遮蔽了天穹的一隅,將太陽熾烈的輝芒悄然吞噬。云朵重疊,如畫家的筆觸,深一層,淺一層,勾勒出天際的陰郁交響。只在那些云層的邊緣,濃墨潑灑,如同夜色中的水墨畫,渲染出無盡的遐想。
張澤禹緩步邁向蘇新皓的靜默墓碑,每一步踏出,仿佛都承載著無盡的哀思,地面回蕩著心碎的腳步聲,如同一首低沉的挽歌,在寂靜中輕輕吟唱。
張澤禹小心翼翼地將一朵含苞的玫瑰輕置于蘇新皓靜默的墓碑之上,那鮮艷的紅色如同他們曾共享的熱情,短暫卻熾烈。突然,微風(fēng)拂過,帶起一片呢喃,像是蘇新皓未盡的話語在耳畔低回。張澤禹心頭一顫,猛地循聲回望,卻只有風(fēng)中的落葉,落在墓碑上,蘇新皓的身影卻如夢般消逝無蹤
張澤禹‘我怕是太想你出現(xiàn)幻覺了吧’
隨后轉(zhuǎn)過頭,說
張澤禹十二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快樂
于是,張澤禹悄然落座于蘇新皓靜默的墓碑之側(cè),呢喃著往昔的故事,話語間,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悄無聲息地滑落在石碑的冷涼之上。
張澤禹阿皓,你再……看看我好嗎?我真的……好想你,我……我再也……拿不起……手術(shù)刀了,你哪怕是打我也好
張澤禹的聲音顫抖著,宛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每一句話都艱難地拼湊而出,仿佛在傾訴著無盡的思緒與情感的波瀾。
隨即張澤禹又和蘇新皓說了很多事情。
張澤禹臨別之際,凝眸深深烙印下蘇新皓墓碑上的每一個(gè)字跡,仿佛想將那份永恒的記憶鐫刻在心底。一滴清淚,如斷線珍珠,悄然滑落,落在冷硬的石碑上,悄無聲息,卻在心湖蕩起無盡漣漪。
張澤禹對不起
當(dāng)月色如霜般灑滿街頭,張澤禹踏著沉寂的步伐歸家,那幢熟悉的屋舍在黑夜中靜默無語。張九言,這個(gè)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年,此刻正沉浸在初中的書海,為了求知,他在學(xué)校的宿舍里編織著自己的夢想。今晚,家中唯有四壁回應(yīng)著夜的深邃,空蕩蕩的
張澤禹執(zhí)筆之際,宣紙之上墨跡如行云流水,每一劃都承載著深思熟慮的情感。信箋寫罷,他輕輕擱下雕花墨筆,那筆尖尚沾著點(diǎn)點(diǎn)墨香,仿佛還留戀著未盡的話語。隨后,他伸手向那靜默的手機(jī),指尖輕觸屏幕,撥通了一個(gè)熟悉到不能再熟號碼
鄧佳鑫〔喂〕
張澤禹〔哥〕
鄧佳鑫〔小寶,你有什(么事嗎)……〕
鄧佳鑫的話語如絲線懸于空中,未曾落地,便被張澤禹突如其來的插言輕輕斬?cái)唷?/p>
張澤禹〔哥,你在國內(nèi)嗎〕
鄧佳鑫〔在啊,怎么了〕
張澤禹長舒一口氣
張澤禹〔你能幫我照顧言言嗎?我想去陪他……〕
鄧佳鑫〔張澤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蘇新皓在他死前讓我不要讓你做傻事,結(jié)果你倒好〕
鄧佳鑫氣得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鄧佳鑫〔我同意照顧言言……〕
鄧佳鑫心中滿溢的話語如同潮水般涌動(dòng),卻又在尋找出口的瞬間迷失了方向,每一縷思緒都在唇齒間徘徊,欲言又止,仿佛千絲萬縷的線頭,亟待找尋那個(gè)能將它們巧妙編織的起點(diǎn)。
聞言鄧佳鑫的保證,張澤禹心中的疑慮如晨霧般消散,他輕輕放下電話,手中緊握的信箋仿佛承載著千言萬語。在微弱的燭光下,那封信化為了灰燼,飄向蘇新皓的靈魂世界,猶如傳遞著未竟的呢喃。
自那日起,那封承載著無盡秘密的信,便如秋水沉潭,深藏不露,唯有風(fēng)中的呢喃隱約透露著它的謎樣內(nèi)容。沒過多久,那棵見證了歲月流轉(zhuǎn)的梧桐樹蔭下,悄然立起了一座孤獨(dú)的墓碑,靜默地訴說著一個(gè)未竟的故事。
在那未被揭示的秘密背后,左航與余宇涵的殺戮之事猶如深藏的暗涌,無人察覺。他們的瘋狂,如同秋日落葉般悄無聲息地降臨,讓人困惑不解,仿佛是某個(gè)不可告人的謎團(tuán)在他們靈魂深處點(diǎn)燃了無名之火,究竟是何緣由,讓這對昔日的伙伴步入了這無人問津的瘋狂領(lǐng)域,唯有風(fēng)中的低語和月光下的影子,隱約訴說著那一段被遺忘的故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