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給范閑斟茶。
王啟年大人,明天就要回使團(tuán)了,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了,一旦帶阿簡回京都糾纏進(jìn)紛擾中,那想脫身可就難了。
是啊,京都中都是一些人精老狐貍,沈之簡在他身邊,武功又高強(qiáng),很容易讓人視作眼中釘,范閑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范閑你的意思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王啟年也覺得沈之簡不錯,不愿讓她再涉險。
王啟年我家中雖沒有大富大貴,但養(yǎng)阿簡還是養(yǎng)的起的,不若讓阿簡和我夫人霸霸生活在這院中,若時日久了尋得良人,了卻婚事一生平凡,于她而言,也算是圓滿。
范閑微微皺眉,一想到沈之簡要嫁作他人妻他心里就不舒服。
范閑那老二呢,老二現(xiàn)在可是盯上阿簡了,你就不怕他再次登你家門?
王啟年趕緊擺手,他心臟不好,可經(jīng)不起二次驚嚇了,摸了摸下巴繼續(xù)出主意。
王啟年或是讓阿簡學(xué)你假死一次,換個身份繼續(xù)活著,阿簡畢竟沒有觸碰到二殿下的利益,他也不會那般糾纏。
沈之簡內(nèi)力強(qiáng),門外的小聲商討于她而言無疑是在大聲密謀,她看著月光,越發(fā)迷茫了。
范閑還是不同意。
范閑此計不妥。
兩人終究是沒商量出結(jié)果,王夫人備好了馬,兩人要趁夜追趕使團(tuán),沈之簡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要被拋棄的準(zhǔn)備,因?yàn)樗牭谜嬲媲星?,外面只有兩匹馬,在臨上馬的那一刻,范閑猶豫了很久,帶著沈之簡給她帶來的危險確實(shí)更多一些,可是將她留在這里,她無依無靠又該如何自處,況且,他的內(nèi)心也一直在告誡他,要帶沈之簡走……
范閑終究還是遵循了內(nèi)心,跑向沈之簡的房間,打開門。
范閑阿簡,此行我們要面臨的危險很多,你愿意跟我走嗎?
沈之簡也是沒想到,范閑會跑來問她,他終究是沒有拋棄她,不假思索的起身。
沈之簡我不怕,我愿意。
范閑滿臉笑意,沈之簡眼里的陰霾一掃而光,亮晶晶的好像有光似的。
范閑好,那我?guī)慊丶摇?/p>
說著,范閑牽著沈南喬出門,沈之簡看著范閑的背影與徐鳳年交疊在一起,以前徐鳳年也這般欣喜的拉著她說要帶她回家……
眼前這人,就是徐鳳年吧……
沈之簡自欺欺人的想著,范閑將沈之簡拉上馬,兩人共騎一匹,揚(yáng)長而去,王啟年笑著搖搖頭,揮了揮鞭子,也跟了上去。
馬跑的極快,擁著沈之簡,耳邊都是一閃而過的獵獵狂風(fēng),范閑覺得安心極了。
管它什么賜婚,管它什么欺君,他要護(hù)著沈之簡,要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活……
謝必安連著跟了高達(dá)幾日。終是相信范閑死了,帶著人馬打算回去復(fù)命。不成想與戴著斗笠的范閑一行撞了個正著,風(fēng)卷起斗笠,謝必安一眼就認(rèn)出了范閑。
謝必安范閑?!
沈之簡掀起斗笠上的面紗,看了看來人。
沈之簡他是誰?
范閑拉緊韁繩。
范閑謝必安,老二的人。
沈之簡撇撇嘴。
沈之簡這么巧???
范閑點(diǎn)頭。
范閑那是真巧。
說完,看向謝必安。
范閑謝必安,我死這么多天你還跟著使團(tuán),等著給我守頭七呢。
這話多少有點(diǎn)兒不吉利,謝必安氣的咬牙切齒。
謝必安殺了他,讓他再死一次。
范閑不愿讓沈之簡涉險,拉緊韁繩,夾了一下馬肚。
范閑阿簡,抓緊了。
馬從人群中沖過去,那幾人手里都有利刃,直挺挺向兩人刺過來,范閑和沈之簡躲過。
沈之簡不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