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不理會他,往前走了幾步。
范閑史闡立呢?
沈之簡眼尖,早就看見了坐在墻角發(fā)呆的史闡立,指了指。
沈之簡那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就是。
這話把范閑給逗笑了,看了看盯著石磚一動不動的史闡立。
范閑他這也是畫像呢?
沈之簡搖搖頭。
沈之簡他這是在犯傻呢,過去看看?
范閑拉住她,笑著開口。
范閑換身衣服再過去。
他們的穿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怎么和他們打成一片,兩人換了衣服,沈之簡和史闡立已經(jīng)見過了,也用不著偽裝,隨便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男裝,畢竟還是得瞞瞞郭錚的眼。
兩人背著背簍叫住史闡立。
范閑史兄!
史闡立似乎正在思考什么,聽見聲音,回頭就看見沈之簡和范閑,一時間他沒認(rèn)出沈之簡。
史闡立請問兩位是?
沈之簡沒想到史闡立能眼拙到這個地步,她只是換了身衣服罷了,沈之簡也是要故意逗他,故意將嗓音放粗。
沈之簡史兄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史兄是不是住在同福客棧?
史闡立點(diǎn)頭。
史闡立沒錯。
沈之簡繼續(xù)開口。
沈之簡四人同住,家住邊境史家鎮(zhèn)。
史闡立被沈之簡說的一愣一愣的,打量了一下沈之簡和范閑,若有所思道。
史闡立這位兄臺我倒是有點(diǎn)兒眼熟……
史闡立也是真的老實(shí),也沒有懷疑其他。過來時侯季常剛給監(jiān)工報完名字,看見一身男裝的沈之簡先是怔了怔,再看看旁邊的范閑,他沒有史闡立那么眼神,早就認(rèn)出了沈之簡,只是看她一身男裝裝扮,也不敢擅自打招呼,史闡立沒心沒肺的給侯季常介紹。
史闡立這兩位是我朋友,都住在同福客棧,之前見過一面。
侯季常很會見風(fēng)使舵,聽史闡立這樣說,也不拆穿沈之簡,范閑裝模作樣的打招呼。
范閑侯兄好,在下姓范。
侯季?;囟Y。
侯季常范?范兄好。
說完,轉(zhuǎn)身向沈之簡行禮,比給范閑回禮腰還彎了幾分。
侯季常這位仁兄該怎樣稱呼。
侯季常特意將“仁兄”兩個字加重,沈之簡和范閑自然知道他已經(jīng)認(rèn)出沈之簡了,沈之簡回禮。
沈之簡在下徐鳳年。
侯季??瓷蛑喕囟Y,腰又立馬低了幾分。
侯季常徐兄好,我是不是打擾三位談性了?
范閑很是自來熟。
范閑那倒沒有,只是見史兄一直握著手里的青磚在那兒發(fā)呆,不知為何???
侯季常我也看見了,史兄啊,我來之前是怎么給你交代的,你怎么坐那兒一動不動,郭尚書在那兒看著呢,就算是累了,也要裝出辛勞的模樣才好啊。
史闡立搖搖頭,沒有一點(diǎn)兒心眼兒的揭穿。
史闡立我倒是不累,就是這個磚啊,很奇怪。你看啊,這個是拆下來的舊磚,這舊磚是上好的金磚,金磚價格極為昂貴,而這要換上去的新磚,都是非常普通的磚塊,還有你們看,這拆下來的柱子,這可都是金絲楠的,你再看這換上去的柱子,這叫什么?這就是木頭,太普通了,極為普通。
侯季常看了看沈之簡,趕緊打斷史闡立的話。
侯季常史兄,你要是不認(rèn)識的話可不要亂講!
史闡立就是一根兒勁。
史闡立什么是亂講?我沒有亂講,我家鄉(xiāng)多有行商,這些我都見過,絕看不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