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上很熱鬧,與皇宮里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到處都是燈火璀璨,有趕考的學(xué)子,一時間熱鬧了不少,攤鋪上的小玩意兒也多了,李承澤抓著沈之簡的手腕,沈之簡明顯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似乎是很害怕一般。
沈之簡都已經(jīng)出來了,為何還要抓著我。
李承澤很不要臉的開口。
李承澤必安不在我身邊,你得負(fù)責(zé)保護(hù)我。
沈之簡怔了怔,看了看他。
沈之簡你很害怕?
李承澤也不加掩飾。
李承澤以前出街都會清街,街上冷清倒也安全,現(xiàn)在人魚混雜,難免會怕。
沈之簡看了看滿街的學(xué)子。
沈之簡那是你做的虧心事太多了。
話雖這么說,但沈之簡也沒有甩開李承澤,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腕,李承澤若有所思。
李承澤或許吧。
李承澤透過紗幔打量街上挑燈夜讀的學(xué)子,沈之簡適時開口。
沈之簡你看這些學(xué)子從各地奔赴京都,只為求一個公平的機會,也是可憐。
李承澤知道,沈之簡帶他出來肯定有其他想法,當(dāng)下這個氛圍他很喜歡,他也不想破壞。
李承澤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多努力啊。
話雖這么說,這語氣里,卻沒有一點兒真誠,沈之簡斂了斂眸。
沈之簡所以,李承澤,你收手吧。
李承澤怔了怔,笑著開口。
李承澤阿簡你又開玩笑了,我被禁足在宮中,能做什么手腳?
沈之簡知道他又在裝糊涂。
沈之簡你攛掇葉家上奏讓范閑主持春闈,不就是想在這上面做文章,讓范閑出岔子,達(dá)到你的目的嗎?
李承澤摸著鼻子笑了笑。
李承澤阿簡,你真是聰明人,但是有時候,聰明人活的太累了。
沈之簡不回應(yīng)他的話。
沈之簡你生來高高在上,不懂這千萬學(xué)子的努力和苦楚,你與范閑黨爭我不管,但是不要以這些學(xué)子為代價,他們只想要一個公平,一個自己為自己努力的前途。
李承澤眼底染上一層落寞。
李承澤阿簡,你口口聲聲說你不管我與范閑的黨爭,可是你卻從來都是護(hù)著范閑,幫著范閑針對我。
這話說的委屈極了。
沈之簡那是因為你所求的不過是你自己,而范閑所求的,是世間大義。
李承澤眸色斂了斂,自嘲一笑。
李承澤又不是人人都像范閑那般優(yōu)渥自在,我見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住,哪有心思管世間大義……
沈之簡怔了怔,轉(zhuǎn)頭看向李承澤,李承澤紗幔下的臉看不太真切,但他眼底的悲傷卻一覽無余,轉(zhuǎn)瞬,李承澤便笑了起來。
李承澤阿簡都這樣說了,那我買阿簡你一個人情,明天春闈我不做局,給這天下學(xué)子一個公平的機會。
沈之簡看向他,李承澤臉上難得的真誠,不等沈之簡開口,李承澤抓著沈之簡的手向一旁的攤鋪走去。
李承澤阿簡,這個香囊好看,你買給我權(quán)當(dāng)生辰禮了,我也不嫌棄。
沈之簡翻個白眼兒。
沈之簡你要求怎么這么多?
李承澤笑得天真無邪。
李承澤誰讓今天是我生辰呢,能貪便宜就多貪一下嘛。
沈之簡也難得的笑了笑,付了錢任他挑了一個香囊,李承澤轉(zhuǎn)身買了兩個糖葫蘆。
李承澤禮尚往來,我知道你愛吃。
沈之簡不矯情,她確實喜歡糖葫蘆,拿過來吃了起來,李承澤也學(xué)著她的模樣跟著吃了起來,握著沈之簡手腕的手,已不知不覺牽上了她的手掌,她的手很小很軟,剛好被他的掌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