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這話有些插科打諢,沈之簡剛想開口,李承澤就靠近了,沈之簡下意識(shí)往后避了避,李承澤笑著拿出一支簪子,簪頭的蘭花開的正燦,款式簡約又不失貴重。
李承澤前些日子,我看你戴著一支簡陋的銀簪,你是我未來皇妃,理應(yīng)配得上這天下最好的物件,所以我親手打了這支蘭花簪,喜歡嗎?
李承澤沒想到他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會(huì)讓兩人的氛圍再次僵化,沈之簡斂了斂眼神,別過眼,她見過李承澤的可憐,也想著一旦他能回頭,自己也能幫他活著,可是想起往事,她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沈之簡那支銀簪,是金玉珠給我的,你可知,金玉珠已經(jīng)贖了身,為何還要到抱月樓去?就為了給我備一份見面禮,你眼中簡陋的銀簪,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就像你眼中的人命如螻蟻一般。
李承澤也怔住了,這么難得的氛圍,竟被他的一件禮物給打破了,他張了張口,那些狡辯的話終是沒說出口,沈之簡起身,語氣冷淡了不少。
沈之簡我方才說過,你若能回頭,既往我可以不究,讓你用余生贖罪。
說完,徑直往前走去,李承澤捏著發(fā)簪跟在她后面。
李承澤我若回頭,你會(huì)遵旨與我成婚嗎?
沈之簡回答的斬釘截鐵。
沈之簡不會(huì)。
李承澤心里酸澀,面上笑著開口。
李承澤俗話說,烈女怕纏郎,我纏你一輩子還不信你心軟不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聲音傳來。
范閑阿簡?!
沈之簡抬頭,就看見迎面走來的范閑和林婉兒,看見他們兩個(gè),沈之簡心情終于好一點(diǎn)兒了。
沈之簡范閑,婉兒!
范閑和林婉兒都是人精,怎么能認(rèn)不出來李承澤,范閑看見戴著紗笠的李承澤,臉立馬黑了,林婉兒微微行禮。
林婉兒二表哥。
李承澤擺了擺手。
李承澤不必多禮,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就好。
四人之間的氛圍一時(shí)間有些微妙,李承澤率先打破沉默。
李承澤范閑與婉兒感情真好,這么晚了,還和我們一樣花前月下呢?
李承澤就是想搞事情,一來宣誓了主權(quán),二來又讓范閑和沈之簡心生嫌隙,可他忘了,沈之簡根本就不懂情愛,坦坦蕩蕩開口。
沈之簡什么花前月下,不過是殿下想要與民同樂,讓我做侍衛(wèi)保護(hù)他罷了。
沈之簡眼中清明,根本不給李承澤挑撥離間的機(jī)會(huì),范閑看著李承澤,冷冷開口。
范閑殿下,我若沒記錯(cuò)的話,你還在禁足期間吧,這公然出街,可是違抗圣旨啊。
李承澤立馬否認(rèn)。
李承澤殿下?什么殿下?小范大人認(rèn)錯(cuò)人了吧,我只是一個(gè)江湖散人罷了。
沈之簡翻個(gè)白眼兒,這李家人裝糊涂的本事可真高,前有李承乾眼瞎耳聾,后有李承澤指鹿為馬。
范閑早知道他會(huì)裝糊涂,也不深究,畢竟是沈之簡帶他出來的,若真捅到皇上那里,沈之簡也開脫不了。
范閑阿簡,走,回家,江湖散人心眼兒多,咱不跟他玩。
范閑語氣溫柔,像哄小孩兒一般,說著就要牽沈之簡的手,林婉兒微微斂眸,隱去眼中的悲傷,似乎不管她做多少,范閑的心永遠(yuǎn)在沈之簡身上。
沈之簡雖不懂感情,但還是有眼色的,明顯看出了林婉兒的落寞,剛想開口,李承澤就搶了先,一把握住沈之簡的手腕。
李承澤阿簡,送佛送到西,這街上魚龍混雜,我害怕……
李承澤裝的可憐兮兮的,沈之簡懶得搭理他,不過李承澤這話也正好給了她一個(gè)拒絕范閑的臺(tái)階。
沈之簡范閑,我還得把這尊佛送到西呢,你先陪婉兒再逛逛。
說完,不等范閑和林婉兒開口,就拉著李承澤離開了,李承澤看著她的背影,笑容越發(fā)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