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長街很熱鬧,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街上越亮,襯的上空越黑,月影下,三道身影跳躍糾纏,沈之簡看已將兩人攆出府外,也放心了。
沈之簡你們且先打著,我先去湊熱鬧,對了,手下留情,點到為止,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
說完一躍剛要去看范閑婚禮,去路就被一個老頭截住了,那老頭雙手插腰,攔在沈之簡面前。
費介一看你鬼鬼祟祟的,就是來破壞我徒弟婚禮的,今夜我在此,誰也不能搗亂。
費介這話說的霸氣,沈之簡都快被氣炸了,指了指不遠處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
沈之簡大叔,我是來賀禮的,戴面具的那個才是來搗亂的,去打他。
都是高手,聽力自然超絕,影子聽見這話,鄙夷的看了看沈之簡,這邊的五竹他都對付不來,再來一個,他恐怕沒命了,費介才不聽她的狡辯,直接出手,沈之簡氣的直搖頭。
沈之簡我是范閑的朋友。
費介一掌劈過來。
費介哪個朋友在大婚的時候當梁上君子???
沈之簡也不出手,她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范閑經(jīng)常提起的師父費介,以守為攻,倒也沒落了下風,屋頂上打的熱火朝天,可屋內(nèi)氣氛卻有些冷淡。
范閑從范若若手里接過紅綢,牽著林婉兒一步步入堂,每走一步,腦海中都在上演她和沈之簡共同經(jīng)歷的一幕幕,假死相遇,互相陪伴,他見過沈之簡笑容燦爛,也見過她傷心悲痛,他原以為能與沈之簡白頭偕老,可是他的牽絆太多了,即使這場婚禮只是一場合作……
腦海中的沈之簡越來越清晰,體內(nèi)的真氣越來越亂。
王啟年上事宗廟,下繼后世,依從古禮,成就契約,自今日始,夫婦一體同心,生死不移!
范閑已經(jīng)聽不清耳邊的聲音了,喉中涌上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出,軟軟往地上倒去。
沈之簡正和費介打斗,心頭一緊,頓感不妙。
沈之簡(遭了,范閑出事兒了。)
分神間,費介一掌過來將沈之簡逼退好幾步,五臟六腑都鈍痛起來,沈之簡唇角溢出一絲鮮血,也顧不得擦拭,心里著急,手下也不再留情,躍起一腳將費介踹到街面,便向范府禮堂飛去。
禮堂里面亂糟糟一團,沈之簡撥開人群跑進去,林婉兒坐在地上抱著范閑,范閑已然昏迷,大堂之上的一攤鮮血觸目驚心,大家看見沈之簡也是意外。
李承澤阿簡?!
李承澤最先反應(yīng)過來,喊出了聲,聲音中有驚喜有開心,可沈之簡已無暇顧及,眼疾手快封了范閑脈搏,阻止真氣流竄沖傷他經(jīng)脈。
沈之簡老王,婉兒,帶范閑回房。
一進房間,沈之簡屏退了所有人,范閑渾身滾燙,眉頭緊鎖,沈之簡脫去他的婚服,運功幫他疏通真氣,她自己本身被費介傷的不輕,再耗費內(nèi)力醫(yī)治范閑,很是吃力,好不容易才疏通經(jīng)絡(luò),沈之簡額頭上早已汗珠密布,嘴角又溢出一絲鮮血,她終是松了一口氣,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將范閑放倒在床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還沒喝進嘴里,就看見范閑幽幽睜開雙眼,沈之簡欣喜的端著茶杯過來。
沈之簡范閑,你醒了,你覺得怎么樣……
話還沒說完,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沈之簡渾身僵了僵,范閑慢慢收緊胳膊,這幾日的思念,無奈與擔心全都噴涌而出,他似乎在試探,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范閑阿簡,我好想你。
范閑眼眶通紅,眼淚順著鼻尖滾下來,襯的他鼻尖那顆痣越發(fā)好看,沈之簡心里也難受,眼眶紅紅的拍拍他的背。
沈之簡范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