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吃味兒。
范閑你去李承澤那里了?
沈之簡堅信朋友之間不可隱瞞,老實的點點頭,但將自己受傷一事隱瞞起來,畢竟傷她的,是范閑的師父費介,她不想讓范閑為難,況且這傷的緣起也是因誤會罷了。
沈之簡長公主逼著我薅了一路花,實在太累了。
說起這個,沈之簡一張臉苦巴巴的,覺得李云睿所做的事兒真是罄竹難書。
沈之簡你說她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偏要送花,她不僅抓我去她府上剪花,這一路過來,還讓我用輕功幫她摘樹頂?shù)幕ǎ€說什么樹頂?shù)幕ê每?,一頓飯都不給我吃,喝口茶都得經(jīng)過她允許,太慘了。
聽她這般抱怨李云睿,林婉兒也不生氣,笑著開口。
林婉兒你們一路薅過來的?
沈之簡點頭。
沈之簡薅禿了好幾座山,幸好我皮實,要不然手都廢了。
林婉兒心里也是有愧疚的。
林婉兒她心思深沉又為人高傲,確實不好相處,害你受了這么多苦,實在是對不住。
沈之簡擺擺手。
沈之簡苦倒是不苦,就是餓,也沒事兒,她是她,你是你,你們終歸是不一樣的。
說完,看著沉默不語的范閑笑著轉(zhuǎn)移話題。
沈之簡不過昨夜還是有遺憾的,都吃上你們的喜宴,喝上你們的喜酒。
這句話看似有幾分故作輕松的樣子,范閑看著沈之簡,眼中的情愫翻江倒海,林婉兒微微斂眸,昨夜禮沒行完,范閑就真氣亂竄昏迷了,合巹酒更是被拋在腦后,這樣想來,兩人也確實不算夫妻。
林婉兒昨夜范閑體內(nèi)真氣亂竄,我們的禮都沒行完呢,確實算不上喜酒喜宴,況且,我與范閑約定,此次成婚只是合作,林家遭此變故,慶帝讓我爹孤身離京,讓我與范閑成婚,就是要讓我和大寶在京都作質(zhì),我們暫時只能依靠范閑,范閑也需要內(nèi)庫作支撐,所以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范閑也跟著開口。
范閑現(xiàn)下內(nèi)庫虧空兩千多萬兩,待盤活內(nèi)庫,我便將此功推給婉兒,屆時討封,我便送婉兒、大寶與林相團聚。
沈之簡沒想到,這場婚禮的內(nèi)核竟是這般,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沈之簡等等,什么叫盤活?
范閑說的興起,忘了這個詞在這個時代還沒盛行,笑著解釋。
范閑就是補齊虧空,讓內(nèi)庫重新運作,產(chǎn)生效益。
沈之簡這才明白,她雖然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東西,但徐鳳年和范閑都說過,感情不能強求,她知道,硬讓范閑喜歡林婉兒也不現(xiàn)實,范閑是獨立的個體,喜歡誰,對誰好,要娶誰,都是他的自由,她沒有權(quán)利強求,以前的勸說,只是害怕范閑為了她會負了林婉兒,可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沈之簡這兩千萬的虧空可不容易補齊。
既然這段婚姻只是合作關(guān)系,她也希望能早日將內(nèi)庫盤活,讓林婉兒和大寶離開京都,一家人團聚,有家人在身邊,終歸是幸福的,就像徐鳳年和老黃在她身邊時一樣。
沈之簡不過你放心,就算賣了這宅子,我也會幫你的。
范閑心里感動,但是他不得不提醒。
范閑阿簡,你這宅子是陛下賜的,你沒有買賣權(qu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