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淮安市警察局內(nèi),所有人都眼含淚花,嚴肅又莊重的對著梁局的遺照敬了個軍禮,站在最前方的梁芮看著父親的照片,擠出一個笑,用嘴型說了一句:“爸爸,你是一個英雄”
“宛隊!”
這時人群后方響起吳霖的聲音,宛月猛的回頭,便看到吳霖和林澈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林澈從那天幫她把人群驅散開后就找不到人,今天終于回來了,宛月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澈打斷:“小月亮,我失蹤的事等會再跟你解釋,吳霖搜尋到那兩個人的位置了,他們買了一張通往建安市的車票”
吳霖點點頭,掏出平板遞給她,宛月接過看著上面顯示的東西眼底迸射出寒光,她調(diào)整好呼吸,將平板遞給吳霖,對著一眾警察說道:“封鎖全城,該行動了!”
“是!”
淮安市車站外,兩個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的兩個人坐在候車區(qū)焦急的等著車,其中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說道:“肅哥,我們?yōu)槭裁匆馨。磕侨瞬皇钦f了嗎我們只是殺了三個普通人嗎?”
另一個男人捏了捏眉心,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心慌的厲害,我怕是有大事要發(fā)生,先跑為妙”
“原來那些做殺手的那么好賺錢啊,殺幾個人就有錢拿,我們這些年白打那么多工了!”
另一個男人沒有說話,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著那天的細節(jié):
幾日前,有個男人找到他們,要他們?nèi)€人,還不能讓別人看見,如果有人看見就把那個人一起殺了,事成之后給他們十五萬塊錢,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當即就答應了。
他們根據(jù)那個男人的描述找到目標人物,就沖上去攔住了他的車,那個男人也是蠢,立馬就下了車,他跟兄弟就配合著跟他打了幾個來回,又趁他不注意捅了他幾刀,直到他倒地不起才停手。男人又在他的車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秉持著那個男人的話,他把車來到懸崖邊把兩人給丟了下去。
回憶到此結束,男人看著自己的手久久回不過神。
“很抱歉各位乘客,由于本市出了些事情,本趟列車無法通行,還請各位先回去趕下一趟”女播報員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男人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他抓起另一個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說道:“我們快走!”
另一個男人不明所以,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誰知剛出車站,一群警察就把他們給圍住了,男人額頭汗水滑落,抓著另一個男人的手不由得抓得更緊。
老陳走進他們,語氣冰冷:“王肅,王嚴,你們涉嫌一起殺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審訊室內(nèi),王肅坐在一邊,手上拷著手拷,老陳和沉默的宛月坐在他對面。
老陳丟了一張照片給他,說道:“認識這個人嗎?”
王肅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額頭布滿冷汗,他強裝鎮(zhèn)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宛月的臉更黑了,老陳冷笑,拿出吳霖前幾天查到的天眼的錄像,說道:“不認識?那你們兩兄弟為什么要殺他!”
王肅瞳孔一縮,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你們是因為有人給你們錢才殺他的吧”一直沉默的宛月開口了,她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她沒等王肅回答,自顧自的說:“TA借刀殺人,而你們……就是那把刀”,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那你們在當那把刀之前,有了解過目標人物的身份嗎!”她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放大,整個審訊室清晰可聞。
“可那個人說過,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而且……”王肅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他抬起頭看著宛月,宛月站起身,憤怒的說道:“普通人怎么了!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況且你們殺的人是我淮安市警察局的局長梁志!你們?yōu)榱四菐讉€錢把你們的一輩子都搭進去了你知道嗎!”
王肅什么也聽不清了,從聽到“淮安市警察局局長”的時候開始,他就愣住了,他……被騙了,為了那幾個錢殺了一個警察,他后悔了,可這世界上沒有后悔藥,人已經(jīng)殺了,不可能重來。
“你多狠的心啊,那就是兩個眼盲的殘疾人!能對你們做什么呢!他們明明……馬上就可以回家了……老天收走了他們的雙眼,而你!卻要了他們的命!”
王肅不敢置信,他用力捶了一下桌面,低吼道:“什么!”
宛月閉了閉眼,對老陳說道:“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我……先出去緩緩”
老陳點了點。
出了審訊室,宛月深深吐了口氣,抬頭就看到林澈從另一間審訊室出來,他雙眼通紅跟她差不多,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個樣子,跟姐姐我出去兜兜風?”
林澈看著她不說話,下一秒像是做足了心里準備似的,一把將宛月攬在懷里,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宛月一驚,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表情上嫌棄著,但還是沒有推開他,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心里放松了不少,人抓到了,梁局您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