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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微微泛白,宴邶也從睡夢中醒來,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的瞬間,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本該趴在床邊的她,此刻竟然躺在床上。
她趕忙坐起身,在房間四處尋找著嚴浩翔的身影,但他似乎不在,宴邶拿起桌上的手機,剛要去撥打嚴浩翔的電話,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發(fā)件人是,丁程鑫。
「離婚協(xié)議書,我收到了,我已經(jīng)簽好,有時間回來拿一下。」
宴邶看著這條短信對比著他們以往的短信內(nèi)容,丁程鑫的回復(fù)總是很簡短,即便她發(fā)了一大堆文字,他也只是回復(fù)了嗯、好之類的詞。
盡管這是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但看著這行文字,宴邶握著手機的手還是微微發(fā)顫,慌神了片刻,她發(fā)送了一個OK手勢的小表情。
剛放下手機,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嚴浩翔艱難的拎著早餐走進來,宴邶看著眼前的一幕,簡直驚呆了,呆愣了幾秒后,迅速起身接過嚴浩翔手中的東西。
宴邶.“你還受著傷呢!怎么到處跑?”
話語雖然帶著責備,但語氣卻是擔心,嚴浩翔向來是個細心,也不愿意讓別人為自己擔心的人,宴邶其實很心疼他,總是照顧著別人,卻不顧自己。
宴邶抬手將一碗白粥放在嚴浩翔的面前,醫(yī)生再三叮囑過最近兩天只能吃點清淡的,宴邶卻已經(jīng)開始琢磨著過幾天可以適當吃點葷腥的時候,回去給他燉一鍋排骨湯。
宴邶剛要拿起桌上的包子,抬眼卻看見嚴浩翔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她,宴邶看著他打著石膏的右手,瞬間了然。
他這用左手拎點東西倒是可以,但吃飯打著石膏肯定是不方便的,宴邶放下手中的包子,端起嚴浩翔面前的白粥,開始一口一口的喂給他。
但不知道為什么嚴浩翔這家伙,吃一口就笑一下,幾次險些把吃進去的粥又吐了出來,被宴邶的眼神恐嚇過后,嚴浩翔才收斂了一點。
但不知道為什么,宴邶心中一直想著馬玥芝的話,她想開口問嚴浩翔,但這畢竟是他的私事,糾結(jié)到最后,宴邶朝著嚴浩翔問出,自己想不明白的另一件事。
宴邶.“你不是在西班牙嗎?為什么會被馬玥芝他們綁架?”
嚴浩翔知道有些事情,即便自己想要隱瞞,可終究還是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不如一次性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他已經(jīng)騙了宴邶一次了,他不想再做傷害宴邶的事情。
那些塵封多年的記憶再次涌現(xiàn),讓嚴浩翔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本以為這些事會被爛在肚子里,但此刻他似乎有了可以依賴、可以傾訴的對象。
嚴浩翔.“你離開西班牙的第二天我就回國了…”
嚴浩翔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想到在西班牙發(fā)生的事情,突然有些心虛,而宴邶卻是一臉認真的看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嚴浩翔.“我和馬玥芝很早就認識了…”
嚴浩翔.“在孤兒院。”
聽到這里,宴邶的神情微微凝重起來,也許很多事情,真的如同她的猜想一般,很復(fù)雜,明明是嚴家少爺?shù)膰篮葡?,為什么會在孤兒院和馬玥芝相識。
嚴浩翔.“我是嚴家人這件事并不假,但這些年我并不是被父親藏起來了?!?/p>
嚴浩翔.“而是我的那位后媽...在我很小的時候把我丟在了那家孤兒院門口,卻謊稱是我自己貪玩走丟了。”
嚴浩翔說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宴邶能讀懂他的情緒,生活在一個有親人卻不能算家的地方,他的心里該有多么難過。
之前嚴浩翔跟她提起自己的家事時,她只當是他終于苦盡甘來了,以嚴家的能力,小孩走丟了,只要用心去找,不知道找不到的。
除非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找到他...
嚴浩翔.“我們兩都很痛恨拋棄我們的人?!?/p>
嚴浩翔.“所以...我們決定報復(fù),我回到嚴家,并不是偶然?!?/p>
嚴浩翔.“而馬玥芝被馬家收養(yǎng),卻是個意外?!?/p>
嚴浩翔話鋒一轉(zhuǎn),宴邶突然發(fā)現(xiàn)一些漏洞,劉宴華當時說的明明是他把馬家的女兒和自己的女兒替換了,那為什么馬玥芝是從孤兒院被收養(yǎng)回去的?
替換孩子這件事上,劉宴華一定說謊了,可究竟是他故意這樣,還是有人脅迫他說出這樣的話,事情確實比想象中更加復(fù)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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