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最近確實安分了,每天都規(guī)規(guī)矩矩跟著群眾走,因為她知道老楊既然交代了這事,莊喆肯定得跟他匯報。
誰天下午第三節(jié)課,南瀟百無聊賴的翻著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書《人生哲學(xué)》,翻了三節(jié)課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這時候手機消息提示音不管不顧的想起來,南瀟只能手忙腳亂的開了靜音。
心里暗罵那個傻逼這個時候給他發(fā)消息。點開一看章以煦給她發(fā)的消息,剛準備打字罵他,就看到其中一條消息說的是他來嵐城了,現(xiàn)在就在一中門口,問她什么時候下課。
南瀟給她回了個時間,然后就開始琢磨該怎么應(yīng)付老楊,要是就這么走了老楊問起來,莊喆肯定不會給她打掩護。
她想了一會兒突然用筆戳了下莊喆的胳膊,莊喆轉(zhuǎn)頭看她,沒說話。
南瀟道:“我出去一趟,晚自習(xí)之前回來,要是老楊問起來你幫忙打個掩護行嗎?”
“你找老楊給你簽假條。”
還真是死板的可以,說幾就是幾,南瀟暗罵他。
于是只能作罷,給章以煦發(fā)消息說她一時半會兒出不去,讓他別等了。
把手機塞進桌肚子里,又開始翻那本人生哲學(xué)。
下午下了第四節(jié)課,班里的人走的只剩下兩三個,南瀟都沒動身。
她本來打算直接在班里帶到晚自習(xí)開始,等人都走了,她才掏出手機,然后就看到微信消息99+
她懶的翻上面的消息,直接給章以煦回了句:你要是在刷屏就互刪吧。
不到兩秒章以煦的消息就回了過來:我看你們學(xué)校不收都下課了么,你人呢?
南瀟罵了句傻逼,起身跑出教室。
從教學(xué)樓到學(xué)校大門大概用了不到五分鐘,一出校門就看到一個衛(wèi)衣長褲,戴著一定棒球帽的少年。
她喊了一聲章以煦的名字。
章以煦在她走過去的時候非常自然的勾住了她的脖子。
南瀟甩開他的手:“信不信我把你胳膊卸下來!”
章以煦不禁沒聽又把胳膊搭了上去:“你能不能有點良心,都這么長時間沒見了,能不能態(tài)度好點,就跟我欠你錢似的!”
“手拿開!”南瀟命令他。
“就不,不然你弄死我吧!”章以煦更來勁了。
兩人就這么離開了學(xué)校。
校門口的林昂看著這一幕差點被驚掉下巴,不可置信的說:“她這是……?”
莊喆在他旁邊無情嘲笑:“你覺得呢?”
“所以……?”
莊喆也學(xué)著章以煦,一把勾住了林昂的脖子:“所以,你真沒戲了?!?/p>
林昂象征性的傷心了兩秒,就又生龍活虎起來,大手一揮:“不管了,吃飯去!”
章以煦拉著林昂隨便找了一家餐館,南瀟問他:“你怎么來嵐城了?”
“我老舅結(jié)婚,我來送祝福?!?/p>
“那你不去給你老舅送祝福跑這干嘛?”
章以煦嘆了口氣:“快別提了,我是自己請假的,我媽不知道?!?/p>
“那你老舅呢?”
“我老舅當然知道,我還特地囑咐他讓他別告訴我媽,不然我就完蛋了!”
“那你不去能行嗎?”南瀟擔心的問。
“怎么不行,他明天才娶媳婦兒呢,再說他一個二婚,總共就家里這幾個人,我去不去也沒所謂。”章以煦大喇喇的說。
南瀟之前在頤洲的時候還聽章以煦說他老舅整天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沒結(jié)婚那會兒整天在姐姐家討生活,那時候章以煦不懂事整天跟著他老舅瞎混。
后來章以煦就被送到了奶奶那兒,這才不過六七年時間他老舅就已經(jīng)二婚了。
南瀟也不想管別人家務(wù)事,于是也不多問。
“你到底為什么轉(zhuǎn)學(xué)?”他小心翼翼的詢問。
南瀟夾了一根咸菜放進嘴里:“你覺得是為什么?”
“我要知道我還問你?”
“說來話長,我不想說。”
關(guān)于南瀟家的事他多少聽她奶奶說過一點,老人年紀一大有的事情說不清楚還要自己加料,聽得一句聽不得一句,章以煦自然不會全信。
于是他說:“行吧,行吧,你不想說就算了。白瞎這么多年交情了?!?/p>
南瀟嘆了口氣:“我爸查出病沒多長時間,我媽就突然來我我們了,十五六年沒見的人,我爸病了突然來找我跟我爸,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沒什么好事兒!”
章以煦笑她:“你有被害妄想癥吧?她要是沒打好算盤,會把你接到嵐城讀書,說不定她這么做就是想彌補你。”
南瀟嗤笑一聲:“我不稀罕。”
接著又加了句:“她要是真是個省油的燈,也不會再跟我爸結(jié)婚之后干出那種事兒!”
章以煦墻頭草似的附和:“也是,反正你現(xiàn)在環(huán)境也不差,肯定比之前在頤洲的時候還強!你想上什么大學(xué)?我努努力看能不能跟你考到一起!”
南瀟自嘲的笑了一聲:“再強還能強哪兒去,說不定我現(xiàn)在還不如你呢!”
“有點過了啊,之前你可是香餑餑,每次押你你都是第一!”
南瀟笑了笑不在言語扒拉起碗里的飯。
章以煦覺得他莫名其妙,但也沒太在意,又問她:“哎你到底想考什么大學(xué)?給我做個參考唄!”
南瀟搖搖頭:“我不想考大學(xué)。”
“為什么?”章以煦驚詫的問她。
“沒意思?!?/p>
章以煦不敢相信南瀟能說出這種話,之前南瀟就連學(xué)習(xí)都帶著一股狠勁,每次他問她為什么那么拼的時候南瀟都說不想再讓他爸過苦日子了。
他急了:“怎么就沒意思了?你怎么南瀟?”
南瀟搖頭:“我沒事,就是覺得……活著也挺沒意思的?!?/p>
“南瀟,你之前不是這樣的?!闭乱造悴豢芍眯诺恼f。
南瀟笑道:“可能是那時候太小了?!?/p>
說完起身把錢付了,就推門離開了。
章以煦趕忙追出去,沖她喊:“你去哪兒?”
“我還得回去上晚自習(xí),有空回頤洲找你玩兒?!?/p>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晚自習(xí)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坐在后面幾排還有嘮嗑傳紙條的,南瀟桌子上還是那本《人生哲學(xué)》,她隨便翻開幾頁,撐著腦袋開始發(fā)呆。
放在桌肚子里的手機從剛才就一直像個不停,振動加上桌子的材質(zhì)產(chǎn)生獨特的聲音。
大概響了又十來分鐘,屏幕一會兒亮一下,一會兒量一下,正在刷題的莊喆終于忍不住了轉(zhuǎn)頭說:“不回一下么,他應(yīng)該挺急的?!?/p>
南瀟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又是章以煦給她刷屏,她毫無感情的回了句:有???再刷屏我單刪。
發(fā)完就把手機關(guān)機,重新開始欣賞那本《人生哲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