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藥效起作用了呢?”看到張陽澤的反應(yīng),趙天笑容陡然收起,玩味地看著痛苦萬分的張陽澤,“看看能不能出現(xiàn)第二個……”停頓片刻,趙天轉(zhuǎn)頭看向不遠處的上枷,一字一字說道:“上,枷?!?/p>
上枷呼吸一滯,神經(jīng)末梢猶如被閃電一一略過,眸色冷得瘆人,“我還真是愚蠢,聽一個瘋子瞎叨叨這么久。”
話聲落下的同時,一枚從槍沖出的彈影,直沖大笑的趙天。
趙天立即拉起地上的張陽澤充當(dāng)人肉盾牌,擋在自己面前,卻不想那子彈卻是擊碎了后方的器皿。激起的玻璃碎片無差別飛向周圍,趙天下意識抬手護住自己,一瞬,趙天渾身一滯。
從創(chuàng)造出上枷那一天起,上枷就被錄入全球最頂級的程序指令,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未擊中的低級錯誤,如今這射偏的子彈只能說明一個理由。
“她是故意的!”
“太晚了。”
反應(yīng)過來的趙天猛地回頭,與持刀對向自己眉眼的上枷對視,還沒到口的話就被迫永久壓在了咽喉。
上枷隨意掃了眼趙天眉眼中間插立的匕首,面無表情,蹲下身解開捆住張陽澤雙手的繩子,“起來?!?/p>
張陽澤不語,看了眼上枷,雙手撐地想要起來,但全身力氣似乎已經(jīng)被劇痛吞噬殆盡。在臉險些磕碰一旁的鐵架上,知曉上枷冷漠性子的張陽澤,只得認(rèn)命自己的臉上又要留下一道口子的命運。
陡然,張陽澤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拽住,連帶身體也被在距離鐵架的五厘米處停住。
“快走?!?/p>
待張陽澤站穩(wěn)后,上枷馬上就松開了手,率先抬步離開,催促身后的張陽澤。
只身一人的張陽澤,一瘸一拐地跟在上枷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逐漸加重的痛感讓張陽澤甚至喘不上氣。
見背后某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上枷默默放慢速度,將槍帶斜背好,轉(zhuǎn)身站住,等著張陽澤向自己走來。
“伸手?!?/p>
張陽澤神色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上枷,“我?”
“不然呢?”
望了望狼藉的周圍,還有地上的尸體,張陽澤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發(fā)問多么尷尬。
這里除了他和她,也沒第三個能呼吸的了。
“誒誒,停,你這是要,要抱我?”
腦子一轉(zhuǎn),張陽澤伸手的動作停住,指著上枷驚訝地說道。
“趙天的實驗室有自動毀滅裝置的炸彈,如果你想被炸成灰,也可以不用我抱?!鄙霞嫌行┰甑匕櫭?,沒好氣地瞥了眼張陽澤。
既然如此,張陽澤也不能拒絕什么,畢竟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清醒走出去都是一回事。
“那……那能不能用,用背的?”
直到上枷的過去如何,張陽澤根本就不懷疑上枷有沒有抱自己的力氣,只是,那個姿勢,對于一個正經(jīng)的警察來說,未免有點……難以接受。
上枷沒有說話,只是將槍挪到身前,背對張陽澤。雖然什么話都沒有,但還是給張陽澤一種她在嫌棄他的錯覺。
“不是錯覺,我就是在嫌棄你?!?/p>
“你又隨意讀別人的心!”
雙手從張陽澤膝窩穿過,上枷不動聲色地往下看了一眼,可以避開那個已經(jīng)刀口。
一個看似瘦弱的女生,輕而易舉就背起一個一米八幾的青年男子,這在誰看來都是一件稀奇的事。但在張陽澤本人看來,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
怎么了有種我是女方的奇怪感覺呢?
不行不行!
我不能再想,不然她肯定又讀心知道了。
可張陽澤不知道的是,他這些心理活動,早就被上枷聽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沒有“秘密”。
在將張陽澤背到小島的碼頭時,上枷的頭毫不征兆地一痛。與此同時,看到張陽澤也是低頭捂著他的腦袋,通過表情不難看出正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剎那間,幼時蔣珞對自己說的一些話,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來,好似蔣珞此時就在上枷耳邊所說一般。
“趙天不會就這么甘心的”
“他得不到的,就會將其毀滅”
“孩子,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你要記住”
“那個芯片的初始裝置,你一定要保護好”
“不然……”
其后的話突然就摻雜進了無序的電流聲,讓上枷的大腦就好像被荊棘所包裹。
“不然什么?”望著那破敗不堪的基地,上枷的瞳孔驟然一縮,張陽澤沒有察覺到上枷的不對勁,一心疑惑自己怎么開始幻聽了。
張陽澤甚至是掏了掏耳朵,“怎么老感覺有人在說話呢?上枷你……上枷!”
扭頭,張陽澤就看到了上枷向?qū)嶒炇壹才艿谋秤埃吧霞?!?/p>
張陽澤猛地站起,但還是無力倒下,只能眼睜睜看著上枷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上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