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言不由衷

蔣依凡淡定地扯了紙巾擦干手上的水，接過手機，并沒打開查看信息。

但陳厲帆還是察覺到了蔣依凡的一絲不耐煩，不曉得是對“小朋友”還是對他，大概率是對他

“你要去衛(wèi)生間么？還是出來透氣？那我先進去了?！笔Y依凡瞧著陳厲帆倚著墻沒有要動的意思，問了一嘴。

但也就是問了一嘴，陳厲帆也沒見她有跟自己一起的意思，很憋屈地伸手把人拉了回來。

“嗯？”蔣依凡最近有些不太喜歡陳厲帆的親近動作，比如這會兒被握著手腕。

“急著回信息？”陳厲帆沒松手，皺著眉頭問。

“額，不管我要干什么，我想請問一下你問這個問題的立場是？”蔣依凡不想慣著他，輕扭動了一下手臂示意他放開。

手被握得更緊。

“朋友不能問？”陳厲帆權(quán)當(dāng)沒懂她的示意。

“可以，當(dāng)然可以。”蔣依凡笑起來，盯著陳厲帆的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不急，可以晾一會兒，他一會兒會打電話過來?！?/p>

“挺會拿捏人的，以前沒發(fā)現(xiàn)?！标悈柗K于換了個姿勢，直起身子向蔣依凡更靠近了一點。

“是嘛？畢竟以前你的注意力也不在我這，沒發(fā)現(xiàn)也正常?！笔Y依凡這次沒有后退，不甘示弱地回復(fù)。

兩人就保持在幾乎快要貼在一起的距離對視。

不出意外，陳厲帆率先敗下陣來，垂眸，也松開了手。

“你先回包廂吧，我再透透氣?！眴栴}回到最初，新一輪的試探到此為止。

蔣依凡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紅的手腕，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回了依舊嘈雜的包廂。

陳厲帆狠狠地嘆了一口氣，走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沖了沖臉。

他們不是沒有挨得這么近過，可他從沒想過在這個距離里做一些逾矩的事，比如再近一點，比如去碰一碰蔣依凡的鼻尖，亦或者唇瓣。

陳厲帆不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少男，他甚至有過三段算得上長的戀情，所以他此刻在涼水的刺激下更加清醒地意識到，他對蔣依凡一直以來的在意，根本不是從朋友的角度。

他喜歡蔣依凡，答案顯而易見。

其實這件事周杰一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當(dāng)事人死不承認(rèn)，他也不好說太多。所以這會兒周杰看見蔣依凡和陳厲帆一個接一個的一臉冷氣回來包廂，他也沒說什么，只暗自盤算了一下私下里約蔣依凡“談心”的時間。

周杰覺得，放棄當(dāng)然可以，愛或者不愛都是她的權(quán)利。但周杰也覺得，那些潛藏在不被她知道的時間里的細(xì)節(jié)，她也有權(quán)利知道。

“周杰，你說依依她，喜歡什么樣的人啊？”陳厲帆莫名其妙地喝了一杯酒后，莫名其妙地發(fā)問。

“你神經(jīng)？問這種問題，這不明顯？”周杰恨不得撬開陳厲帆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灌了水銀，不然好好地高材生為什么會問這種蠢問題。

“是嗎？可你們不是說她在追人？我剛還看見她笑嘻嘻地接了她小朋友的電話?！标悈柗b作沒看見周杰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語氣里有成噸的醋意。

“我tm……不是，你怎么知道是小朋友？你給人裝監(jiān)控了？”周杰是真的無語，原先他只覺得蔣依凡在對待陳厲帆的感情這方面有點擰巴，竟然沒發(fā)現(xiàn)陳厲帆更擰巴。

“湊巧看見了，看她挺開心的?！标悈柗凵癫蛔杂X的飄向已經(jīng)掛了電話，正在噼里啪啦打字回消息的蔣依凡。

“不是，你到底對依依什么想法？我怎么有點看不透你了呢。”周杰終于被氣笑了，再也憋不住這個問題。

“嗯，就，沒什么想法啊?！标悈柗珦u了一下剛被人添上的酒杯，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