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城門,被城守攔住,詢問一番,便放行了。
恭長婷她們到時才卯時,天色才剛剛亮,可當(dāng)城門打開時,恭長婷卻看見了一行人。
一行人不過幾個,七八個的樣子,為首的男子看見她們,便下了馬,身后的人隨他下了馬,男子著官服,一品官服,眉眼看不清,卻有種天然而成的疏離感,卑躬屈膝的模樣。
恭寧出去問了幾聲,便回來了。
“殿下,那是光祿大夫李炳君,丞相府中庶子,此番是來接您回京的”
恭長婷點點頭,示意馬車?yán)^續(xù)前行,李炳君透過馬車的窗布被風(fēng)吹起一點點幅度的時候,無意瞥見車中那個不可一世的側(cè)臉,眸子里劃過一抹驚艷,然后飛快騎馬,開路。
若說起恭長婷這張臉來,那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她的母妃曾得了大部分圣寵,模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她除了眉宇又像極了母妃。
以貌而定,恭長婷收起了對李炳君的玩味,到底是高瞧了,便不再看他一眼。
她識人一向粗暴,卻也最有效。
一個時辰。
馬車抵達(dá)宮中,恭長婷起身欲下馬車,剛撩起車簾,便見李炳君過來,附身而近,“殿下尊貴,莫要折了腳”
恭長婷聞言戲謔,“光祿大夫倒是有心了”
“臣惶恐”
恭長婷也懶得與他客套,踩著他的肩與手下了這馬車,可笑的是這宮中無一人接她,也不是,還有個爭著做奴才的一品臣子。
她面露不悅,“陛下這帝王當(dāng)?shù)脑桨l(fā)的得心應(yīng)手了”
場上的人皆默不作聲,生怕被牽連,染上她的怒火。
“皇姐還是一如既往直率”恭稽宏與一眾人到時便聽見此番,他臉色晦暗不明,還是強(qiáng)顏歡笑故作打趣。
“陛下好大的面子”
“這……”底下的臣子臉色也莫測了起來,平日里唯獨見陛下向臣子這般說,今日出自長公主口子。
新進(jìn)宮的臣子大多都有些驚嘆,宮中的老臣臉色變換卻不大 ,長公主就該是這副張揚(yáng)的性子。
“殿下,你雖貴為長公主,但到底都是陛下的臣子,如此……怕為不妥”阿藤花半倚在恭稽宏的肩,身子似柔弱無骨,話語聽著冠冕堂皇。
恭長婷打量著這不算得體的美人,看見她那雙淺眸與深邃五官,心中了然,說話欲是不客氣“一個妃子也質(zhì)疑起了公主,如此……怕為不妥”她學(xué)著阿藤花的語氣。
阿藤花瞬間不再言語,只紅了雙眼,像是被欺負(fù)狠了,只將頭埋在恭稽宏懷里。
恭稽宏心疼壞了似的厲聲道“皇姐”
恭長婷倒也不再計較,卻也不正眼看他。
恭稽宏這五年來都沒受過這般氣,怒氣溢于言表“虧得朕的愛妃得知皇姐回京,還主操晚宴,皇姐竟如此不識好歹,那便讓你光祿大夫好好陪著皇姐吧”說完便摟著懷中美人甩袖而去。
其它大臣也連忙跟去,丞相李碩跟在最后,頗有深意的看向李炳君,不緊不慢跟著眾人離去。
恭長婷瞥了眼李炳君,轉(zhuǎn)身向她舊時居所去,慕寧跟其后。
“公子,這……我們還跟嗎”一旁李炳君的下屬不確定的問道。
李炳君不語,跟上其后,下屬們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覺得這長公主真不識眼色,性格太嬌縱,在這京中若是沒有長公主這個身份,怕是早死了好幾回了。
這也是許多跟隨大臣心中的想法。
于是在不多時,民間便議論紛紛,說她無理不知規(guī)矩,無腦,性格嬌縱跋扈,也不知從何傳來她奢靡無度,揮金如土這般傳言。
恭長婷一一不予理會,螻蟻之言,不足切齒。
李炳君恭敬的在她不遠(yuǎn)處候著,也覺得嘲諷,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異族妃子,便炸出了這么多蠢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