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p>
白玉塵下馬,仔細打量著雪地中的尸體和痕跡。
那些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說明并沒有死多久。
“終南山里哪天沒有人死?”寧瑰表情冷漠,只是在那些尸體上掃了一眼,并未多留意。
“看行走的方向,他們的目標也是轉(zhuǎn)輪殿啊?!卑子駢m擔憂的說道:“說不定是我們的敵人?!?/p>
“哦!”
寧瑰哦了一聲,再次揚鞭。
“唉,你等等我啊?!?/p>
白玉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一個人跑了,跑的又不快,有意思嗎?
他快速上馬,再次追去。
一路行進,前方尸體無數(shù),偶爾有野獸在啃食,見到他們倒來,也都讓路躲避。
“都死光了?!?/p>
前行了大概三里路,前方終于不見尸體,寧瑰如是說道。
“轉(zhuǎn)輪殿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但是我很好奇,是誰殺了他們。”白玉塵回應(yīng)道。
寧瑰聞言挑眉看向白玉塵:“你不好奇他們是誰?”
“想要爭奪轉(zhuǎn)輪殿的不僅有各方勢力,還有藏在終南的兇人。披麻人就算再厲害,可也只是一個人。過去了這么多年,說不定人老體衰,百病纏身,不知道被多少人當成目標呢?!卑子駢m解釋道。
但凡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沒有幾個能夠善終。
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會留下滿身的傷痛,晚年都在病痛折磨中度過。
“所以?”
“這些人衣衫襤褸,武器不精,定然不會出自哪一方大勢力。想來是終南山里的兇人,可他們既然敢上轉(zhuǎn)輪殿,那就說明他們不是尋常之人,我們要萬分小心?!?/p>
“哦!”
寧瑰只是哦了一聲,便繼續(xù)前行。
“那個,你就不好奇,現(xiàn)在霸占轉(zhuǎn)輪殿的人是誰嗎?”白玉塵詢問道。
“有客到來,怎可不知姓名?只是他們并非客人,所以不必知曉?!睂幑宓?。
接下來的山路越發(fā)難行,大雪深厚,即便是馬蹄也會深陷其中。
顧明雖然不顧及白玉塵,卻也不得不時常停下,讓馬休息。
白玉塵也借著這個機會休息烤肉。
這家伙身上明明什么都沒有帶,卻總是像變戲法一樣,總能夠變出來食物。
“終南之地,最缺少的便是食物?!?/p>
白玉塵解釋了一句。
“這里最多的也是熟肉!”
寧瑰淡淡回應(yīng)。
“此乃正解!”
白玉塵哈哈一笑,左手耍刀,切割烤肉。
寧瑰吃了兩塊,便走到一旁挖雪洞,以備今晚睡覺。
“不連夜上山?”
“我沒有夜晚殺人的習慣?!?/p>
“那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我剛才捕獵,看到那邊有一個不小的溫泉?!?/p>
“溫泉附近,往往都有猛獸,我們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p>
“有道理。”
顧明鉆進雪洞中,將洞口封死,一直到第二天晨光微曦的時候,才走出雪洞。
“早啊。”白玉塵一臉陽光的笑容。
“你更早。”
顧明抓起地上的雪,洗了一把臉。
“我擔心你把我甩了?!卑子駢m笑呵呵的詢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現(xiàn)在!”
雪地難行,一路上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和危險,徑直來到一座孤峰前。
山下立有一石碑,上書轉(zhuǎn)輪二字。
“從地圖來看,這方圓數(shù)十里都是轉(zhuǎn)輪殿的地盤,轉(zhuǎn)輪殿便在這座山上。我們要小心一點,以免中了埋伏?!?/p>
白玉塵說道。
“那你走我后面!”
寧瑰下了馬,徒步上山。
白玉塵聞言一愣,也下了馬,跟在寧瑰身后。
“這里曾經(jīng)叫幽冥山。災(zāi)變之前,據(jù)說這里便是一處險地,山上毒蟲猛獸非常多。災(zāi)變之后,這里更是常年覆雪,不見春日?!?/p>
白玉塵一邊走一邊解釋著。
寧瑰只是點頭回應(yīng)。
“明明你不是這里的人,可我有時候卻覺得,你好像一直生活在這里,這種感覺很奇怪?!?/p>
“人的直覺往往不準。在終南之地,好奇心也可能會害了你。”寧瑰回應(yīng)道。
“可我好奇心重啊。你說你是為了朋友來這里,我很想知道,你那個朋友是誰???”白玉塵繼續(xù)詢問。
“我不知道!”寧瑰回應(yīng)。
“你不知道?”
“既是朋友,何須在意身份?”
“那你總知道他的名字吧?”
“他叫小黑!”
“小黑?確定不是一只狗的名字?”
白玉塵瞪大了眼睛詢問。
看似夸張,可實際上是在試探寧瑰的反應(yīng)。
可寧瑰的反應(yīng)再次讓他失望。
只見寧瑰面無表情道:“小黑可以是一條狗的名字,也可以是一個人的名字。就像白玉塵,可是是一個人的名字,也可以是一只雞的名字。”
白玉塵嘴角一抽,一只雞?昨晚烤了一只雞。
“哈哈哈,有客到來,有失遠迎!”
就在這時,一個身高兩米,赤膊上身的壯漢出現(xiàn)在山路上,攔住兩個人的去路。
那人的肩頭上,更是扛著一個足有百斤的大斧頭,站在那里,如同地獄魔神一般。
“白公子,我家少爺已經(jīng)在山上等候多時了!”
“我和你家少爺又不熟?!卑子駢m冷哼道:“我是陪我朋友來的?!?/p>
“白公子的朋友?不知道是何方人物?”
壯漢這才打量起寧瑰來。
能夠被白玉塵稱為朋友,又能夠走在白玉塵前面的人,他可不會輕視。
“寧瑰!”
寧瑰繼續(xù)向前:“鳩占鵲巢,死!”
話音落下,寧瑰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縱躍而起,扶搖直上。
墨狐大衣迎風飄蕩,獵獵作響。
“好快的速度!”
饒是白玉塵舉目凝神,也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小子,你找死!”
那壯漢大喝一聲,手中板斧迎面劈下。
鐺!
只聽得金屬碰撞的聲音,板斧便脫手而飛,掉落在雪地中。
大漢旋即仰面倒地,喉嚨已經(jīng)被割開,墨刀正插在上面。
發(fā)生了什么?白玉塵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仿佛雙目開合之間,那守山大漢便已經(jīng)倒了。
他甚至都沒有看到寧瑰是如何出手的。
只見寧瑰走上前去,將墨刀拔出,有鮮血在其上流淌。
在晨光白雪的映照下,格外美麗。
“石木將軍被殺了!”
直到這個時候,壯漢的小弟們才驚恐的向山上跑去。
“你們跑錯了路!”寧瑰不滿道。
幾個小弟聞言不由得腳步一頓,掙扎了一番之后,繼續(xù)向山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