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故事里的李姑娘是如何評價的?”
王林想了想,回答道:“前輩的故事也不盡完整,我也只能就事論事的說說李姑娘,這樣的人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真界是活不長的。
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與天爭命。
在有條件之時李姑娘不思進取,一味只知煉丹,后又不做足準備結(jié)嬰三次,這與找死何意?
至于奪舍,對與不對并不那么重要,若是我,必然放手一博,活著才最重要。”
奪舍有為天理倫常,他也不屑為之,可當真到了那般境地,什么道德仁義,都只能靠邊,能活著,又有誰會放棄?
在恒岳派里雖然學到的東西并不多,卻實實在在的被現(xiàn)實教會了許多道理。
一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無法選擇自己的靈根,若是家世背景還低微到塵埃里,那么許多機遇都會早早的對你關(guān)上了門。
若是早早放棄了,那么這一生也就這樣了,一眼看到既定的結(jié)局。
雖說修仙之人多如過江之鯽,可更多的卻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既然僥幸走上了不同的修行之路,就更該早早的知道修仙,就是與人爭,與天爭命的道理。
與天爭命,逆天而行。
既然如此,為了活命而奪舍,沒什么可說的。
拓森卻笑了,這一笑有些悠遠,似乎隔著遙遙歲月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帶著戲謔,帶著嘲諷,還帶著一絲王林看不出的情緒。
那股莫名的情緒是什么,王林有些摸不清,似有千言萬緒在心口處呼之欲出,卻又被什么壓了回去。
他抓不住那一絲莫名的悸動,只得暫時壓下思緒,有些擔憂的開口:“前輩,你…沒事吧?”
拓森回過神來,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頭,本要出口安慰的話卻變成了調(diào)戲,若細聽還能聽出幾分試探來:“你,擔心我?”
溫潤的公子沒說話,只定定的看著身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不笑的臉本是帶著怒意,卻因過為俊逸輕柔的長相而消弱了氣勢,看著不嚇人,反倒是更令人想將他攬入懷中為所欲為肆意欺凌一番了。
拓森臉上玩鬧的笑意收斂,看著眼前的青澀少年,思緒再次飄遠。
他看過冷漠的馬良,也看過殺人如麻的王林,兩個長相完全相反的人,卻從來不會被認錯。
大概就是那與生俱來的氣勢,哪怕王林的長相偏清俊柔和些,卻不會讓人覺得他很軟弱可欺。
可眼前的少年太青澀了,青澀中透著一股愚蠢來。
少了殺伐,心智太淺,終究缺了些他該有的氣質(zhì)。
前世今生,終究還是有所不同了。
前世相遇太晚,少年早已被血海深仇與時刻跟隨的生死危機磨礪得危險而迷人,又因緣際會的生生錯過兩心相許的最佳時機。
今生為他而來,一切還未開始,少年還保持著天真散漫,雖不打算再讓他如前世般痛苦,卻又有些懷念那個冷漠淡然的可人兒。
只一瞬間,他忽然想通了許多事情。
一個人想快速成長起來,并不是只有痛苦加諸己身才行的,豐富的閱歷同樣也可以。
見得事情多了,走的路程遠了,再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淀,心境自然也就成長了。
“你想去學煉丹?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