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的滿月宴很是煊赫,樓家也帶著子侄來祝賀。令孫妘在意的是在樓家的禮單外樓犇單獨送了一份重禮,還有一篇用來展示他才學的策論和一枚小乾安王領地流通的偽幣。
孫妘一面借著手上的商業(yè)勢力去查這件事,一面去見了太子,“殿下,私鑄偽幣罪同叛國,不可姑息。”
太子還是想把事情捂住,“畢竟是吾母族之人,想來是被人挑唆了?!?/p>
孫妘有些頭疼,太子的性格便是如此,她能因此參與政事,別人也能因此依仗他作威作福,“便是當真如此,殿下當嚴詞勒令小乾安王整改。三月后若還沒有處理完善,那便是他欺負殿下好性不遵上令,屆時定要重罰?!?/p>
太子只能同意。
孫妘只能多和他解釋幾句,“殿下貴為儲君,不只是我們這些身邊人的君主,將來天下百姓也要仰仗您。不可任人唯親,及時肅清跟隨者中的泛泛之徒,與您、與天下都有裨益。”
她心里其實有些沒底,太子性格溫和,可只對身邊的人,任由他們仗勢欺人,所以他的溫和里沒有對天下百姓的慈悲之心。若不改正,登基為帝之日恐是天下百姓天降橫禍之時。野心讓她想母儀天下,但教養(yǎng)不允許她對蒼生沒有責任感。
見太子沒聽進去,畢竟這種話凌不疑應該也沒少提。她只好又聊起別的地方,“說來樓太傅年事已高,樓家的下一代不知有沒有合殿下心意的?”
太子也不瞞她,“太傅倒是提過他的兒子幾句?!?/p>
孫妘靠在他肩上,“妾聽聞樓太傅的侄子樓犇很有才學,而且他的新婦在瑾兒滿月宴上和妾很聊的來。無論侄子還是兒子都是太傅至親,殿下用了樓犇,她新婦也能與妾常常在東宮說說話,豈不是親上加親,方不負太傅這幾年對殿下的教導。”說著拿出樓犇的策論給太子看。
太子不曉得人心險惡,或許在他心里侄子和兒子誰受重用都沒差,“那吾明天就召他帶著他新婦來東宮?!?/p>
孫妘傳了口信讓樓犇明天拖住樓太傅半天。
第二天樓太傅果然告假沒來東宮,太子遵從和孫妘的約定,召樓犇入朝為官。樓太傅反應過來時,事情已成定局。他也能屈能伸,做足了好伯父的模樣為樓犇鋪路,望他以后還能提攜大房一脈。
事后王延姬登門前來道謝,孫妘也很是溫和,“我平日里也沒個同齡人陪著,你若有空不如時常來東宮走動?!蓖跹蛹ё允切老驳膽?。
樓犇是個權欲心重的人,長年累月下來很難掌控住他,孫妘暫時先用他夫人牽制著,后面再想別的辦法。而且王延姬本身也是可用之人,孫妘并不覺得為難。
有了樓犇的加入,在他和孫妘的暗中配合下,東宮行事規(guī)范了很多。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文瑾也一天天長大了。樓犇成了文瑾的老師,對東宮更加盡力,哪怕文瑾如今只有三歲。
有了文瑾后,孫妘時常帶著他和少商去看宣后盼她舒心一些。許是兩人真有母女緣分,宣后和少商相處的十分融洽,還收她做了義女,五公主沒少因此吃醋鬧騰。再加上個目前只會學別人說話的文瑾,長秋宮時常雞飛狗跳,宣后的面色卻越來越舒展了。
孫妘決定開啟下一步計劃。她帶著這幾年來遍布全國的商業(yè)勢力,去見了文帝。
孫妘這個儲妃向來極有分寸,文帝對她很是滿意,乍一聽聞儲妃私下求見還有些驚訝。直到看見孫妘和幾位公主小打小鬧掙下的巨億資產(chǎn),他才正視起這個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