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眾人看見程少商坐著東宮車馬,佩戴官印很是驚訝。程少商先是對幾人見了禮,緩了緩聲音,微微側(cè)身道:“阿父,這位是凌將軍,特來查案的?!?/p>
凌不疑知道孫妘因為程少商幼時遭遇很是疼愛她,故而沒有急著查案,等眾人將程少商的東西都搬進來后,替她敲打不安分的大母和葛氏,“儲妃囑咐過我,將這些你用慣了的東西帶回來,我已經(jīng)登記在冊,若有損壞,你可以標出來?!?/p>
程少商冷冷看了眼葛氏,“東宮出來的東西,自是結(jié)實耐用的,想來不會輕易損壞?!?/p>
“尚方令對這些的了解自是要遠勝凌某?!绷璨灰赡7聦O妘對程少商笑著說完才對著程始示意,“程將軍借一步說話?!?/p>
程少商被凌不疑僵硬的笑容冷的一哆嗦,面上帶著溫和的淺笑,對蕭元漪道,“阿母,我該住哪里?”
蕭元漪愣愣看著她,“阿母待會為你挑一間上好的屋子?!彼龥]忍住問道,“嫋嫋這幾年過得好嗎?”
程少商眉眼更加溫和,“初時有些艱難,好在自從遇見儲妃阿姊后,一切苦盡甘來?!?/p>
她禮儀周到,說話也斯文有理,蕭元漪心中卻有些失落自己沒什么好教導她的,“那阿母該找個時機去給儲妃道謝才是。”
蕭元漪次日就和程少商一起去了東宮,一見到孫妘她不由愣了愣,那淺笑的唇角、溫和的神態(tài)與程少商十成十的相似,只氣度更加雍容。
孫妘和她說了少商幼時的艱難,七歲多還像戰(zhàn)亂時期鄉(xiāng)間五六歲的小孩,她暗示道,“嫋嫋是我一手養(yǎng)大,她長到如今我很是滿意,只每每想到有人對稚子能下此狠手心里就不大痛快。到底算是家事,你是個明事理的,應(yīng)該明白家中萬不可留這種霍亂之人?!?/p>
蕭元漪回了程家很快就料理了葛氏,程家也搬了新居。
沒了葛氏,蕭元漪母女還是沒能和平相處太久。不過因為一張書案,就足以令還不熟悉的母女之間撕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蓮房去取程頌送給少商的書案,半路卻被程姎身邊的菖蒲給截走了,蓮房自然不服,兩邊就鬧了起來。
看著據(jù)理力爭的蓮房和程姎節(jié)節(jié)敗退的女使,又看看一旁端坐的程少商,一個勁道歉的程姎。蕭元漪拉起了偏架,對著少商就發(fā)泄道,“少咄咄逼人,書案只是小事,你處置蓮房,姎姎的婢女讓她自行處置?!?/p>
程少商深吸一口氣,還是忍著沒有發(fā)做。程姎的傅母還在狡辯自己是擔心程姎沒個兄弟撐腰,怕她在府里被人欺負,被桑舜華給擠兌的閉了嘴。
程頌還心有不滿,這傅母挑撥程家兩房的關(guān)系,簡直悖逆。
被蕭元漪打斷,“好了,事情到此為止?!?/p>
少商知道次兄是為自己出氣,她自己受了委屈愿意忍耐,可不想別人為她憋悶,“阿母當真覺得我與阿兄做錯了?我們可都要因此擔上欺負堂姊的罪名。這傅母覺得兄長們偏心于我,卻不知阿母作為曲陵侯府的女君偏心堂姊在先。否則如何不分是非就要定我罪名,蓮房又究竟犯了何錯?”
蕭元漪自知這次拉的偏架,被程少商說的無言以對,卻拉不下臉認錯,大怒道,“你敢忤逆!”
“蕭夫人好大的官威啊?!睂O妘本是來看程少商過得如何,沒想到少商這次已經(jīng)是蕭元漪一直期望的女兒模樣,她卻還是總是偏心那個程姎。
見到孫妘到來,程家眾人停下爭執(zhí)行禮,她扶起程少商,“我們嫋嫋,是少府屬官,皇后義女,本宮親手扶養(yǎng)長大,蕭夫人覺得她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