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不疑的抬頭,空氣仿佛凝滯起來。孫妘一瞬間淚流滿面,“我就知道!私下照顧了你這么久,我分明記得你對杏仁糕過敏的。你是霍無傷!”
凌不疑第一反應(yīng)還是擦掉她的眼淚,“抱歉知微,我不是有意瞞你的?!?/p>
孫妘拉住他擦淚的手,“你有顧慮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抑皇怯X得自己自詡做長姊的卻沒照顧好你,才讓你日日夜夜擔(dān)驚受怕無處訴說。這么些年你可是對孤城案有了什么頭緒?”
凌不疑簡單交代了些他的經(jīng)歷和查到的線索。
孫妘聽后對他更加憐惜,“我也算有些人手,你別怕,我一定幫你。不過你剛吃了杏仁糕,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吃些藥?”
見她眼淚蓄在眼睛里,哭過后的眼尾、鼻尖都泛著粉,還擔(dān)心的看著他。凌不疑施力一拽,將她抱到懷里,“不要緊,只是會起些疹子發(fā)熱而已?!?/p>
好像抱住了清冷的月亮,淡淡的光芒,讓他這個在黑暗中茍且偷生的人,都不會被灼傷。
彼此抱著冷靜了一會兒,孫妘推開人,抿了抿唇,黑亮水潤的眸子直勾勾盯著他,“還是要吃藥,可以說是我過敏了。”
凌不疑柔和了眉眼,溫聲回復(fù)她,“好,吃藥?!?/p>
回了東宮,孫妘去私庫里翻出一套內(nèi)甲,能被她收藏,做工精良是一定的??紤]到凌不疑即將和世家子弟出征,她又連夜趕時間給內(nèi)甲繡了精致的麒麟暗紋,不仔細(xì)看是察覺不出來的。這樣既不影響凌不疑行軍打仗,又能讓那些世家子弟別看輕了他。
緊趕慢趕在出征前給凌不疑送了過去,隨著大軍開拔,孫妘打起了三才觀里女媧像的主意。
她私下里找到少商,請她幫忙塑了一尊外觀一樣的女媧像,又借口為攻打壽春的將士祈福,去了三才觀。順利換了神像,安心祈福后,孫妘帶著女媧像回了東宮。砸碎神像,里面不僅有凌益通敵賣國、偷盜軍械的罪證還有他致使孤城城破的信件等證據(jù)。
因著文帝交代,凌不疑抓了彭坤沒有與大軍一起沿路剿匪,先行回來了。王姈作為功臣,與他一起回來。
孫妘親自去城門口接的兩人,這次去了一趟壽春,王姈的氣質(zhì)里多了幾分堅毅,一見面就抱住了她。她耐心的安撫著,“阿姈長大了,以后一定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官,王家也要靠你了。”
到底是成長了,王姈很快收斂了表情,一副沉穩(wěn)可靠的模樣。她也若無其事的問候了幾句凌不疑,得知他受了點(diǎn)外傷,她使了個眼色,讓凌不疑一會兒覲見完文帝后去東宮上藥。
文帝很守信的封了王姈為光祿大夫,掌故問應(yīng)對,為皇帝謀事,是個接近權(quán)利中心的實權(quán)官職。
帶著凌不疑回東宮上過藥,孫妘拿著得來的信件給凌不疑看。“若不是你告訴了我實情,我想不到要去查城陽候府的情況,也不會關(guān)注凌益夫妻二人關(guān)系為何奇怪。而且上次我與三皇弟一起被罰到三才觀見過這個神像,心有疑惑,連蒙帶猜,決定換回來試試。那淳于氏是個心思縝密的,好在蒼天有眼,不愿忠良蒙冤?!?/p>
凌不疑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謝謝?!?/p>
他身負(fù)血海深仇,一心只為復(fù)仇,自知像他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何況太子這般平庸之人憑什么就靠著日復(fù)一日的相處就讓她漸漸傾心。
孫妘不知道凌不疑在想什么,還在為他考慮,“事情拖久了會越來越難處理,霍夫人也苦苦等著,你打算什么時候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