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蕙也嘴角含笑,讓人春風(fēng)拂面,“雪蕙不記得大人何時冒犯了。謝大人今日是要下棋還是賞景?”
余光瞥見劍書回來的謝危果斷回道,“這會兒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兩年沒來也不知府中景致變化幾何。至于棋局,等姜大人得空了我再和他切磋?!?/p>
姜雪蕙自然的帶著他出門,路過門口時她突然對劍書開口,“剛才好像沒看見這位先生?”
謝危腳步微不可查的一頓,好在劍書習(xí)武,他很自然的指了一處視線死角,“當(dāng)不得姜姑娘一句先生,我方才在那里躲太陽,您走的快,沒來得及見禮?!?/p>
姜雪蕙是個很懂人情世故的姑娘,故而每次姜伯游半途叫她招待謝危時,她最起碼面上都是步履匆匆的進門,劍書見過幾次也當(dāng)真有幾分急智,說的好像當(dāng)場目睹了一般。
見他說的有理有據(jù),姜雪蕙回了個帶有歉意的笑,繼續(xù)帶著謝危逛起了院子。發(fā)覺謝危有意引導(dǎo)方向她也沒有在意,不就是想碰上姜雪寧再試探一下,她樂得配合。
見到謝危的姜雪寧被嚇的大驚失色,整個人都是僵的。姜雪蕙心里偷笑她演技太差,行為上體貼的擋在她面前,“寧妹妹剛被身邊的下人傷了心,一時有些恍惚,謝大人見諒?!?/p>
謝危又提起陳年舊事試探了幾句,見姜雪寧一直呆著沒什么反應(yīng),姜伯游只好推說她今天累著了,讓姜雪蕙帶著她回去休息。
謝危察覺姜雪寧和以往不同,于是加大了對姜家的監(jiān)視力度。
姜雪寧在房間緊張的盤問棠兒和蓮兒有關(guān)謝危的事情,姜雪蕙看著舒痕膠里遲遲收集不到的白賴髓愁眉不展。自從四年前姜雪寧和孟氏爭執(zhí)間劃傷了孟氏的手留了疤痕,孟氏日日用著舒痕藥物卻不見奏效,她倒有心想把甄嬛傳里的舒痕膠做出來,可惜里面的藥材實在難尋。大把銀錢撒下,如今只差最后一味藥了。
玫兒在旁邊跟著犯愁,“小姐,您為了做舒痕膠已經(jīng)花了不少銀子了,再這樣下去您的吃穿用度都要受影響了?!?/p>
姜雪蕙深吸了口氣,“你去和采買的人說以后里衣等貼身衣物也折成銀子送來,和從前一樣?!边@幾年,她盡量把購置東西的份例都折成了現(xiàn)銀拿去買藥,臨門一腳了也不差這么一點。
見玫兒躊躇,她安慰的拉著她的手,“好啦,你不是總說我不怎么動,里衣怎么穿都是嶄新的模樣嗎?如此正好省下一筆,而且這種東西穿在里面,沒人注意的?!?/p>
她再怎么安靜也不至于讓衣服和新的一樣,還不是某個偷人衣服的謝少師,總是補貨,那就別怪她褥羊毛了。姜雪寧什么時候開始做生意啊,她好想搭順風(fēng)車,既不毀人設(shè)還能掙錢。
帶著省下來的巨款,她去了幽篁館。一進門卻沒看見呂顯,她不急不躁的找了張琴,撥動琴弦,清澈明凈的琴音悠揚。
一曲彈奏完,呂顯果然被引了出來,看姜雪蕙穿著不凡,更是興奮的搓了搓手,“姑娘這般琴技只有上好的琴才能相配啊!”
姜雪蕙客氣的笑笑,“呂老板謬贊,不過我已經(jīng)有趁手的好琴了。”
呂顯的笑容瞬間消失,姜雪蕙掏出一把銀票,問道,“聽聞呂老板生意涉及廣泛,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白賴髓?”
呂顯的眼睛都被銀票吸引了,他又恢復(fù)了熱情的笑容,“姑娘要白賴髓找我可是找對了,也只有我這能給您尋來,不過東西還不在京中您得等上幾天。”
呂顯作為謝危的錢袋子本事還是有的,姜雪蕙也不多言,利落的分出一半銀票,“這是定金,我自是相信呂老板的信譽,勞煩您找到后給戶部侍郎姜家送個口信,我好來給您送尾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