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尚角也投來滿意的視線后,宮遠徵驕傲的挺起胸膛,“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辛苦一下?!?/p>
倒也沒人提出不滿,宮遠徵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月公子幾個月后就出來了。
月長老的尸體被侍衛(wèi)們抬走,宮尚角目光從那血字上收回,“月長老僅有喉嚨處一道劍傷,傷口很窄,干凈利落,死于近距離的一劍封喉。能夠讓這個人走近自己身邊而不做任何防備,月長老一定非常信任他?!?/p>
雪長老不禁沉吟:“恐怕這個人已經(jīng)在宮門處心積慮謀劃多年,不久前賈管事也是被此人滅口。”
老執(zhí)刃和少主遇害,月長老也接著出事,不祥的血光籠罩在每個人臉上。
月下長廊,宮尚角和宮遠徵走在回角宮的路上。宮遠徵臉上還有著當上代理長老的興奮,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宮尚角目光幽幽的嘆了口氣,“荷包是她的?你喜歡她?”
宮遠徵身上的體溫瞬間涼了下來,“我……”
“不用說了都寫在臉上了?!睂m尚角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沒等他想好怎么處理弟弟的心思,兩人同時看見提燈等待的人。
夜深露重,上官淺身上的衣服更顯單薄,她迎著月色走向兩人,“公子,要不要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總待在廚房,委屈了你。”宮尚角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還有些燙?!?/p>
上官淺順勢將臉緩緩放在他的手上,聲音繾綣,“有公子的心疼就不委屈,不過我將食譜給廚房,可以每日多抽些時間來角宮?!?/p>
“我還欠你一個解釋?!睂m尚角居然覺得自己之前太過無情。
“不用解釋的,易地而處,淺淺也會為家人傾盡所有?!彼硪粲行└蓾惨魠s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我與公子可是看法一致?”
她善解人意,見微知著的讓人很難拒絕。宮尚角眼中光更亮了些,兩人雙手交疊的邁進角宮。
不管怎樣,她心里的人總歸是自己。遠徵弟弟年紀太小,第一次接觸關(guān)系親近的異性分不清楚依賴和喜歡而已。
上官淺的眼中只有宮尚角,總是用白凈的側(cè)臉對著宮遠徵。這是他們相處時的常態(tài),甚至不久前細微的矛盾隨著這句問話無聲的消散。
宮遠徵木然轉(zhuǎn)身,很顯然,尚角哥哥獲得她所有的溫柔與包容。
角宮的書房中,宮尚角坐在桌前,正翻看著宮門的管事名冊,篩查能輕易接近月長老的可疑之人。
旁邊目不斜視的上官淺安靜磨墨,宮尚角捏捏眉心,“夜已深,你先去休息吧?!?/p>
上官淺搖搖頭,“我想陪著公子?!?/p>
宮尚角沉默片刻,問道,“今日熏的香是月桂?”
“我看公子愛在房間里點月桂熏香?!?/p>
“你呢,喜歡嗎?”
“其實很多東西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喜歡都是后天的。月桂作為傳說中的花寓意好,現(xiàn)實中的替代品桂花聞起來也溫馨,若這就是喜歡,那我確實喜歡?!鄙瞎贉\連研磨的頻率都維持著穩(wěn)定,像是不知道宮尚角聽到這番話后突變的臉色。
“就像角宮的杜鵑花即使花意太過卑微,也不影響它的美麗,我便也算得上喜歡。”
“你似乎很容易就喜歡了。”宮尚角險些維持不住坐姿。這樣的人真的懂喜歡的感受嗎?他恍惚想起上官淺表明心意時的話,似乎更多的是在說她的……好奇?
燭火的光影模糊了周遭的輪廓,心中仿佛有浪花翻騰,一朵一朵的撞在礁石上,怎么都平息不下去。他都泥足深陷了,都決定委屈遠徵弟弟了,結(jié)果導(dǎo)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過是如宮子羽所說的“錯愛”了?
“可它們確實有可取之處?!?/p>
“我呢?又為什么喜歡我?”
面頰相貼、月桂的香味涌入鼻腔,她輕輕給出的答復(fù),“因為公子是特別的啊?!?/p>
果然,宮尚角內(nèi)心瘋狂的叫囂:不可以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