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要傳膳?”李忠看著臉色陰沉的周淵,小心翼翼道,“今日膳房做了…”
“閉嘴,”他冷聲道,“孤無心吃什么飯?!?/p>
李忠只好安靜下來,站在一旁,不敢再說什么話,心中卻愈發(fā)不安和忐忑、自從江婉言來,周淵時常如此生氣。
“李忠,你說,孤對魏氏的懲處,是不是太輕或太重?”
兩人沉默良久,周淵突然問道,語氣緩了不少。
李忠一個激靈,趕忙應道:“回陛下,臣斗膽認為,您將貴妃降為采女,又奪了封號…也算是懲戒了貴妃的無心之失…或者蓄意謀害后妃,”李忠擦了擦汗水,“不論如何,魏采女應當會安生了。
“你說的倒全,”周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你說,她倒底是無心之失,還是蓄意謀害后妃?”
“這…”李忠愈發(fā)為難,只能揣測道,“臣以為,貴妃…雖一向喜歡爭風吃醋,卻也不至于謀害后妃…”
“是啊,”周淵冷哼一聲,“她自己思蠢,所以江婉言略施小汁,便除了她?!?/p>
“陛下,“李忠驚道,“您的意思是,是皇后娘娘陷害了她?”
“這是明擺的事,“周淵領(lǐng)眉,“你看不出來嗎?魏貴妃是蠢,卻沒蠢到如此程度,孤原以為,江婉言能和她們斗上一陣,現(xiàn)在看來,就是十個魏氏也斗不過江婉言。”
“那陛下,您為何不懲處皇后娘娘?”李忠疑惑道。
“有證據(jù)么?”周淵撇了他一眼,“王沁和陳琪兩個人幫著她打掩護,毫無線索,就算有證據(jù)…孤也算借她之手除了魏氏,只是不能讓她獨大?!?/p>
“陛下,“李忠猶豫片刻:“聽說,前幾日,左相還想看給其長女招親呢。”
“鄭清蘊?”周淵挑眉,“她也到了婚嫁的年歲了?孤記得她還小?!?/p>
“哎呀,陛下,鄭小姐都十六歲了!”李忠笑道。
“…不如便讓她入宮,”周淵淡淡道,“孤與她相知,總比托付給別人強。如此,左相也能安心處政,不必憂心于她的婚事,一舉兩得,李忠,你過幾天便去傳令?!?/p>
“是,臣知道了?!崩钪尹c頭應了下來。他雖不能完全知曉周淵的心思,卻也請楚,周淵要用鄭清蘊對付江婉言和后妃,再則,鄭清蘊入了宮,又能控制左相忠心于周淵,就是不知道…
“陛下,您打算給鄭小姐什么位分?”李忠忙問道。
周淵陷入沉思,超敲桌面,豐響才開口,輕輕道:“給個…一品吧,賢妃,”他頓了頓,繼續(xù)道,“賜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明光宮居住。”
“臣這便擬旨?!崩钪尹c頭。
“規(guī)格,按皇貴妃制,”固淵想到了什么,冷哼一聲,”宣政殿行大婚之典,準龍鳳花燭一對?!?/p>
“…陛下,”李忠先是一驚,而后吸了一口氣,“臣萬死,斗膽勸一句,皇后娘娘的規(guī)制都差了許多,您與娘娘何必聞如此鬧的僵呢?寵妾滅妻終不得長久…再者,娘娘終歸是女子,長途跋涉,遠嫁過來,雖然目的不明,倒也是個可憐人。”
“她可憐,她…”周淵皺眉,思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忽然的刺痛,他閉上雙眼,沉默良久,輕輕道,“罷了,便按里正常的流程去辦吧。”
李忠松了一口氣,他說動了周淵,也是在賭,賭周淵會有那么一些推己及人的憐憫,江婉言和周淵一樣,都不大被親人關(guān)愛,也都是憑著自己,絕處逢生,十幾年拼出來的,周淵雖說心狠,卻仍有一點尚存的良善,那點良善,便是他對母愛,還抱有一些幻想期待。
“孤…累了,想小睡一會兒,”周淵聲音微啞,“你下去吧,不必來擾孤?!倍?,他便離開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