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應(yīng)該還是在讀小學,或者更小,那時候大家都很窮。每當放學走到街上,看見包子鋪那熱氣騰騰的包子,還有那誘人的香味,他都忍不住流口水。
終于有一天,他存夠了錢,跑到包子鋪,一屁股坐在桌子邊上,喊道:“老板,兩個包子,一碗稀飯。”
“好咧?!崩习甯吆粢宦?。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哎喲....疼?!?/p>
他奇怪地舉目望去,只見包子鋪老板大步走過來,一巴掌呼了下去:“媽的個巴子,拿假錢來豁老子!”
“啪!”
華風疼的一驚,瞬間醒了,原來是一場夢。他定睛一看,只見床榻上,趙襲兒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她手捂著胸口,帶著一幅憤怒羞愧的哭腔。
“你個畜生?!壁w襲兒罵道。
華風微微皺眉,心中大惑不解,為什么會做這種夢,那場景,那語調(diào),好像很熟悉,卻又好像根本不存在。
華風一時也搞不懂,看了看這有些香艷的場景,摸了摸嘴唇,有股異香。他正了正色道:“你怎么在這里?”
華風只記得昨晚上喝醉了,那酒確實厲害,他這樣的修士都被放翻了,不虧叫做“仙人醉”。
“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我功力被封,我就算拼死也要殺了你?!壁w襲兒怒道。
她也是有些懵,昨晚好像是喝醉了,怎么卻和這個人搞到了一張床上。
這時,一個老大娘端了一盆熱水進來,她眼神怪怪的,有點奸計得逞的得意之色。
“年輕人吵吵鬧鬧是正常的,俗話說得好,床頭打架床尾合,都一起出來了,何必獨自生悶氣呢。”她這話一說,兩人似乎都明白了。
這村民看華風和趙襲兒儼然一對情侶,卻互不搭理對方,于是有心撮合,趁著宴會給兩人灌酒,然后丟到了一張床上。
華風聞言,不禁莞爾,這村民還真是瞎操心,幸虧自己只做了個吃包子的夢。
“老大娘,你多心了,我們這.....沒事?!比A風本來想解釋,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沒什么必要,便干笑說道。
“哦!沒事就好,洗把臉吧,我先去忙活了?!?/p>
“謝了啊?!笨蠢洗竽镒叩簦A風搖了搖頭。他看了看趙襲兒,道:“我早說過,你要走,隨時可以走。”
“你....你這人不僅無恥,而且還心黑!”趙襲兒一聽,紅著眼眶,罵道。
“你的靈力是那皇圖山的老道封的,以我現(xiàn)在的功力,根本解不開?!比A風無奈地道。
“我現(xiàn)在不僅功力全無,現(xiàn)在連貞潔都丟了,你還讓我去哪里?”
“嗯?”華風一聽,當下大驚,瞪大哦眼睛:“你這不會是想賴上我子吧?!?/p>
趙襲兒不在言語,只是在一旁低聲啜泣。
“好了,好了,別哭了。為今之計,你只有暫時跟著我,待到那天我能幫你打破封印,或者一年后直接找那老道,讓他放了你。”華風道。
“嗚.....”趙襲兒一聽,哭腔更甚了,“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那樣的話我還是無極山的掌上明珠,萬人仰慕?!?/p>
“別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這,給那二狗子當老婆,你沒看昨天他都盯著你流口水了嗎?”華風被她哭得耳根發(fā)麻。
趙襲兒被華風這么一說,嚇得趕緊收了哭聲,穿好衣服,洗去眼角的淚水。
華風出屋,外面的朝陽光芒萬丈,令人精神一震,活力無限。
他仍不住長嘯一聲,聲震諸山,云海激蕩,將所有的壓抑傾瀉而出,瞬間感覺輕松不少。
趙襲兒走了出來,手遮著眉頭,看了眼太陽,又悄悄低下了頭。
“我要去周圍諸山轉(zhuǎn)轉(zhuǎn),你留著這里,還是跟我一起去?”華風問道。
“我....這里悶得慌....”趙襲兒沒有直接回答,但她的話已經(jīng)足夠明白了。“這樣的話,好吧,帶你去闖蕩一番?!比A風迅速換來五彩鳥,提起趙襲兒,飛身上了巨鳥后背。
他扭頭一看,只見趙襲兒整個腦袋都紅了,從耳根蔓延到脖子,然后一直往下,不知紅到了何處去。
“你這么高傲的人,原來也會臉紅,哈哈。”華風依稀記得她登上長城之時,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懶得跟你這種人說話。”
趙襲兒快步走向另外一邊,抱著膝蓋坐在鳥背上,看諸山從眼前飛掠而過。
華風稍微看她一眼,風吹動她的衣裙,完美的身材畢露,嬌美的容顏恍惚就在眼前,他便會想起昨晚的美夢。
這一刻,他突然渾身冷汗直流,這是那老道的奸計!
他故意甩了一個功力全無的美人給自己,是想讓自己沉溺在溫柔鄉(xiāng)之中,荒廢了修為,到時候自己醉心美色,還不將神功秘法拱手托出?
好厲害的賊人!華風暗自心驚,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把整個女人丟到一座荒山,讓她自生自滅。
可自己要是真這么做了,好像內(nèi)心又會不安,甚至可能會心疼。
華風此刻矛盾而復(fù)雜的心緒難以平復(fù),他望著遠方,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終于,他念起了一個名字:夏郁。
當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時候,這一切的不安都瞬間平復(fù)了,所有復(fù)雜的都變得簡單起來。她還在等著自己,為了這個諾言,路上的一切都是浮花水月。
他豁然站起身來,怒吼一聲:“老道,在我的道路上,你,阻擋不了我!”
他這突然的一聲,嚇得趙襲兒渾身一顫,扭頭一看,華風已經(jīng)縱身躍下,飛向一座荒山。
頃刻間,荒山鳥獸驚飛,野獸嘶吼,華風直奔山的最高點。
一只老雕展翅而出,華風奔行突進,拳鋒震撼著整個山。
不到片刻,華風手握獸心,跳上五彩鳥,自語一聲:太弱了。
一日的時間,華風掃蕩諸山,擊殺野獸頭目數(shù)十,半個破碎海的野獸都陷入了一片恐慌。
此間野獸太過弱小,最高不過五級,根本難以抵擋華風,更別提用來完成試煉。
他決定向破碎海中心的區(qū)域進發(fā),據(jù)村民們說,中心區(qū)域的山上,有極其恐怖的野獸,有時候隔著幾千里都能聽到野獸的怒吼。
傍晚,華風回到村落所在的小山,將野獸的氣血精華都送給了村里人,以感謝他們的照料。
村民們多番推辭,收了一些,算是接受了華風的好意。
兩人依舊被安排在一個屋子。
進了屋子,兩人相視略顯尷尬。
良久,華風開口道:“我已知曉一切,昨晚大家都醉了,發(fā)生的事情不比當真,往后彼此還如從前一樣,我會盡快還你自由?!?/p>
趙襲兒望了華風一眼,只是“哦”了一聲,轉(zhuǎn)身背對了過去,輕聲道:“是這樣啊,這樣也挺好。”華風沒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