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那柔軟而溫暖的小小身體落入懷中時,宮遠(yuǎn)徵整個人都僵住了。
澈兒很輕,卻仿佛有千鈞之重,壓得他心臟驟縮,呼吸都變得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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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那柔軟而溫暖的小小身體落入懷中時,宮遠(yuǎn)徵整個人都僵住了。
澈兒很輕,卻仿佛有千鈞之重,壓得他心臟驟縮,呼吸都變得困難。
孩子身上那股奶香奶氣的氣息鉆入鼻腔,混合著一種極其微弱的、血脈相連的感應(yīng),
瞬間擊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
這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小楓的孩子。
這個認(rèn)知如同驚濤駭浪,將他席卷。
與此同時,一段被他刻意塵封、卻從未忘記的、來自匈奴時期的、更加尖銳可怕的記憶,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那時,他剛經(jīng)歷失憶,對李承鄞的嫉妒和戒心本就達(dá)到了頂峰!惡意編排的謠言,瞬間點(diǎn)燃了他所有的理智!
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她的衣襟,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宮遠(yuǎn)徵的呼吸猛地一窒!
抱著孩子的手臂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額角甚至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那血腥的一幕,如同最恐怖的夢魘,日夜折磨著他!
是他!
是他用那些誅心的言語,親手將她逼上了絕路!
是他差點(diǎn)親手殺了她,不要他們的孩子!
那份巨大的、幾乎要將他靈魂碾碎的愧疚和悔恨,
如同地獄之火般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比他試過的任何劇毒都要痛苦千萬倍!
澈兒似乎感受到了父親劇烈波動的情緒和顫抖,
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小嘴一癟,似乎要哭。
宮遠(yuǎn)徵猛地從可怕的回憶中驚醒,看著懷中孩子那純凈無瑕、與自己如此相似的眼眸,心中痛極!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用盡全部的自制力壓下那幾乎要將他撕裂的情緒風(fēng)暴,
極其笨拙卻又無比輕柔地?fù)u晃著手臂,低啞地、近乎哽咽地哄著
宮遠(yuǎn)徵“…不哭…不怕…爹…我在…”
那聲艱難脫口而出的“爹”,輕得幾乎聽不見,
卻蘊(yùn)含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和贖罪般的承諾。他絕不能讓她知道!
絕不能再讓她回憶起一絲一毫那時的痛苦和絕望!
他低下頭,將臉輕輕貼在孩子柔嫩的臉頰旁,
感受著那真實(shí)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
眼眶紅得駭人,卻死死咬著牙,不讓任何情緒失控。
他必須忍??!為了她。
眾人看著他這副仿佛承受著凌遲般痛苦的模樣,
都知道他定是想起了那最不堪回首的過往
心中皆是一片沉重的默然。
宮尚角上前一步,無聲地將手按在弟弟微微顫抖的肩上,給予一絲支撐。
小楓站在一旁,看著宮遠(yuǎn)徵抱著孩子那副仿佛正在承受極致痛苦、卻又強(qiáng)行壓抑、溫柔得近乎破碎的模樣,
心里莫名地一陣尖銳的刺痛,甚至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那里仿佛也傳來一陣幻痛。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也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這樣。
但那濃烈的、幾乎要溢出來的悲傷和愧疚,讓她呼吸困難。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宮遠(yuǎn)徵的衣袖,
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和擔(dān)憂
曲小楓“徵公子…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她莫名地問出了“心口”二字。
宮遠(yuǎn)徵聽到“心口”兩個字,身體猛地一顫,如同被電流擊中!
他倏地抬起頭,對上小楓那雙純凈、困惑、卻帶著真切擔(dān)憂的眼眸。
那里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和陰影,
只有全然的陌生和善意。
這巨大的反差,像是一把鈍刀,再次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將所有翻江倒海的情緒死死壓回心底最深處,
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宮遠(yuǎn)徵“…沒事?!?/p>
他不能嚇到她。
他甚至不能讓她察覺到任何異常。
那血淋淋的真相,必須被永遠(yuǎn)埋葬。
他重新低下頭,將所有的痛苦都轉(zhuǎn)化為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堅定,
看著懷中因?yàn)樗陌矒岫匦掳察o下來的兒子。
孩子,對不起。
爹爹犯下的錯,爹爹自己承受。
你們的娘親…只要永遠(yuǎn)快樂就好。
她永遠(yuǎn)…都不必知道。
他抱著兒子的手臂,收緊了些,不再是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