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站在原地,看著小楓被曲瀟帶走的方向,
拳頭緊握,慌亂和疼痛。
解釋?
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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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站在原地,看著小楓被曲瀟帶走的方向,
拳頭緊握,慌亂和疼痛。
解釋?
如何解釋?
告訴她“你就是我的夫人,你忘了”?
她只會覺得這是更拙劣的欺騙。
告訴她秦滿喬只是個的女人?
空口無憑,她正在氣頭上,怎么會信?
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笨嘴拙舌,
痛恨那該死的忘川水,更痛恨那些多嘴的下人和那個陰魂不散的秦滿喬!
宮尚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
宮尚角“冷靜。越急越錯。讓瀟瀟先安撫住她。你…想想怎么讓她消氣?!?/p>
宮遠徵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
對,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更生氣,不能讓她真的萌生離開的念頭。
解釋不清,就先哄。
他轉(zhuǎn)身,大步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小楓趴在床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曲瀟坐在床邊,柔聲安撫著,卻也不敢貿(mào)然替宮遠徵解釋太多,生怕越描越黑。
曲小楓“姐姐…他怎么能這樣…明明有夫人了…還對我…送我鈴鐺…還牽我手…”
一想到那些看似溫柔的舉動可能都是別有用心,她就覺得惡心又傷心。
曲瀟心里把宮遠徵罵了無數(shù)遍,嘴上卻只能勸
曲瀟“也許…也許有什么誤會呢?遠徵他…不是那樣的人?!?/p>
這話她自己說得都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當(dāng)初宮遠徵因為忘川水干出的混賬事可不少。
小楓猛地坐起來,眼圈紅紅
曲小楓“誤會?下人都說了!還有那個秦滿喬!名字都聽得清清楚楚!能有什么誤會!”
她越想越氣,抓起枕頭狠狠砸了一下
曲小楓“騙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極輕的敲門聲。
兩人都是一頓。
曲瀟起身開門,只見宮遠徵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外,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散發(fā)著濃郁甜香和奶味的東西,
還有一碟她之前提過小楓很喜歡吃的奶糕。
他顯然剛從小廚房過來,額角還帶著些許薄汗,
眼神里帶著一種罕見的、近乎笨拙的忐忑和小心翼翼,完全不見了平日的冷峻。
他看向屋內(nèi)的方向,低聲對曲瀟道
宮遠徵“…嫂子,讓我試試。”
曲瀟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一軟,側(cè)身讓他進來,低聲道
#曲瀟“好好說,別再惹她哭了?!?/p>
宮遠徵端著托盤走進房間,目光落在床上那個背對著他、肩膀還在微微抽動的身影上。
他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小幾上,聲音放得極輕極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
宮遠徵“…小楓?!?/p>
小楓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一僵,不但沒回頭,反而把被子拉高蓋住了腦袋,
悶聲悶氣地吼道
曲小楓“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登徒子!”
宮遠徵被她罵得臉色更白,卻不敢反駁,只是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低聲道
宮遠徵“…你沒用早膳,又哭了這么久,傷身…我煮了你喜歡的酥酪,加了雙倍的蜂蜜和葡萄干…還有奶糕…”
被子里的人沒動靜。
宮遠徵抿了抿唇,繼續(xù)艱難地、一字一句地往外擠話,仿佛每個字都耗盡了力氣
宮遠徵“…那個秦滿喬…她什么都不是…徵宮沒有別人…從來沒有…”
他不能說出“夫人就是你”,只能蒼白地否認。
小楓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眼睛紅腫得像兔子,瞪著他
曲小楓“騙子!下人都說了!‘夫人回來了真好’!那不是你說的難道還是我說的嗎?!”
宮遠徵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喉結(jié)劇烈滾動了一下,眼底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他該怎么回答?說是的,夫人就是你,是你忘了?
他不能說。
他最終只是垂下眼眸,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聲音低啞而固執(zhí)地重復(fù)
宮遠徵“…沒有別人…只有你…”
小楓看著他這副拒不承認、又?jǐn)[出可憐樣子的姿態(tài),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手邊的枕頭就朝他砸過去
曲小楓“我不想聽?。 ?/p>
枕頭軟綿綿地砸在宮遠徵身上,他動也沒動,
只是固執(zhí)地看著她,眼神里那種深沉的、幾乎要溢出來的痛苦和專注,
讓盛怒中的小楓都莫名地心悸了一下。
他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見她情緒激動,終究不敢再刺激她。
他緩緩彎腰,將托盤又往前推了推,幾乎要碰到床沿。
宮遠徵“…酥酪要趁熱吃…涼了傷胃…”
他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復(fù)雜得讓小楓看不懂,
然后才轉(zhuǎn)身,默默地離開了房間,背影竟顯得有些蕭索和…狼狽?
小楓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又看看床頭那碗散發(fā)著誘人甜香的酥酪和精致的奶糕,
心里更加混亂了。
憤怒和委屈還在,可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心軟?
曲瀟嘆了口氣,端起那碗酥酪
#曲瀟“唉…先吃點東西吧。遠徵他…或許真有苦衷。姐姐雖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看他剛才那樣…不像是在騙你?!?/p>
小楓咬著唇,沒有說話。
她看著那碗酥酪,想起這一路上他默默做的那些事,想起他救她時的奮不顧身,
想起他看她時那雙總是藏著很多情緒的眼睛…
難道…真的有什么誤會?
可他為什么不解釋清楚?
她心里亂糟糟的,賭氣般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酥酪塞進嘴里。
甜絲絲、奶香濃郁的味道在口中化開,溫暖妥帖,一直暖到了胃里,
仿佛連心里的委屈都被撫平了一點點。
她吃著吃著,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但這次的眼淚里,憤怒似乎少了一些,
多了幾分迷茫和說不清的難過。
而門外,宮遠徵并沒有離開。
他只是背靠著緊閉的房門,仰著頭,閉上眼,疲憊和無力感將他淹沒。
解釋不清,哄也沒用。
他該怎么辦?
才能讓她不再哭,不再想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