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蘅整個人陷進(jìn)椅背,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語氣軟綿綿的,仿佛一灘化開的泥。
蕭蘅“哎呀呀,累死了累死了?!?/p>
他懶散地伸了個懶腰,動作隨意而松垮,渾然未覺周圍空氣已然冷若冰霜,像是能將一滴水瞬間凍結(jié)。小桃紅的臉色驟然陰沉,眼底寒光如刀鋒般掠過。她一聲不吭,只冷冷地哼了一聲,纖細(xì)的手腕一揚,帶著兩名手下緩步逼近??諝夥路鸨粺o形的力量拉扯至極限,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姜梨(葉冰裳)“嘖,麻煩?!?/p>
葉冰裳輕描淡寫地嘆了口氣,聲音里透著一股漫不經(jīng)心的冷淡,仿佛眼前這一幕不過是一場早已看膩的戲碼。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微微一晃,宛如流水掠過青石般輕盈自然,卻快得讓人捕捉不到痕跡。她一步跨出,已然穩(wěn)穩(wěn)立在蕭蘅身側(cè)。而那三人尚未回過神來,便覺渾身如墜千鈞,仿佛被無形的大山死死壓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更別提掙扎了。
蕭蘅“梨兒,多謝?!?/p>
蕭蘅唇角微揚,一抹淡得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掠過他的臉龐。他隨意地朝葉冰裳拱了拱手,依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仿佛即便天崩地裂,也與他毫無干系。然而,這般散漫姿態(tài)卻只換來葉冰裳冰冷徹骨的話語。
姜梨(葉冰裳)“下次若是再因為無聊去招惹這種麻煩,還讓我替你善后,我保證——你會比他們?nèi)齻€加起來更狼狽?!?/p>
她眸光如霜,字字如刃,鋒利而精準(zhǔn)地刺入人心。話音未落,她已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決絕而冷峻,只余下一縷清冷的風(fēng),在空寂的院中無聲卷過。
“啪!”一聲清脆的響指在寂靜的空氣中驟然炸開,仿佛連時間都被這短暫的聲音撕裂了一瞬。蕭蘅緩緩收回手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那股滲入骨髓的寒意仍未消散,如輕煙般纏繞在他的指尖,揮之不去。他垂下眼簾,眉宇間掠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薄唇微啟,低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
蕭蘅“這女人,還是這么難伺候啊?!?/p>
清晨的薄霧仿若一層輕柔的紗幔,悄然披覆在廣袤的大地上。葉冰裳攜著桐兒啟程了,她的步伐看似從容不迫,卻難掩內(nèi)心對未知險途的警惕。遠(yuǎn)方,群山巍峨聳立,直插入云,而那座沉睡千年的古老遺跡,則安靜地佇立在時光深處,仿佛一個見證過無數(shù)滄桑的沉默守護(hù)者。她們的身影穿行于這片如夢似幻的景致中,每一口呼吸都似乎沾染了歲月遺留的氣息。然而,這份短暫的靜謐很快被一道刺耳的撲棱聲撕裂開來。一只信鴿劃破天際,急促地?fù)渖戎岚蝻w至她們面前。它爪間緊攥的那封信箋,是晚舟以十萬火急之勢送來的。這一紙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將天地間原本寧靜的氛圍攪得支離破碎。
葉冰裳展開信箋,目光掠過字里行間,眉頭悄然蹙起,又迅速舒展,仿佛不曾有過情緒波動。淥陽葉家正被李家逼入絕境,局勢岌岌可危。晚舟特意修書前來,請她定奪對策。她的指尖輕觸那略顯粗糙的紙頁,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絲冷淡的距離感。
姜梨(葉冰裳)“念在葉世杰昔日與我并肩作戰(zhàn)的情分上,此事不能袖手旁觀。讓喬樂君去助葉家一臂之力吧?!?/p>
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在談?wù)撘患賹こ2贿^的小事。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眸驟然一冷,那抹寒意仿若毫無預(yù)兆地卷起了一場凜冽風(fēng)雪,將周圍的溫度凍結(jié)得點滴不剩,連空氣似乎都在瞬間凝結(jié)成冰。
姜梨(葉冰裳)“不過,”
她的嗓音冰冷刺骨,每個字都仿佛從緊咬的牙關(guān)中硬生生擠出,
姜梨(葉冰裳)“葉家這點破事,還不值得我親自動手?!?/p>
停了一會兒,她的眼神像深不見底的潭水,安靜卻又讓人猜不透。過了一會兒,她嘴角微微翹起,說的話輕柔得像春風(fēng),卻讓人覺得刺骨。
姜梨(葉冰裳)“不過,這淥陽確實值得該去一趟。這地方靠近淮鄉(xiāng),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姜元柏和李仲南斗個你死我活。讓他們自己打去,這不是省了我們很多麻煩?”
說話的時候,仿佛一場風(fēng)暴已經(jīng)在她心里悄悄形成,可表面還是風(fēng)平浪靜的。
桐兒站在旁邊,那種說不出的壓力像黑影一樣悄悄圍過來,讓她連喘氣都不敢用力。而葉冰裳還是那張平靜的臉,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只有她那雙冰冷的眼睛,像凍住的寒潭,藏著可怕的算計和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