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沒回來前,薛玦堅決不信,直到看見一路哭著回來的空青,他才不得不信
薛玦激動地上前一把揪住同行的燕洵,緊攥著燕洵的領(lǐng)口
“你不說會保護他嗎!你不是說寧可你死他都要活嗎!為什么現(xiàn)在是他躺在那里!”
燕洵任由薛玦動作,即便被打也不反抗,還是薛庭過來才把薛玦隔開
王府里靈堂被匆匆建起,薛郞院里那個剛搭建好的涼棚此時被當(dāng)做停靈處,薛郞就在那里躺著
燕洵就在棺槨旁坐著,紅著眼看他
“我與家人坦白,他們同意了,與薛伯伯坦白,薛伯伯放口只要你同意他就不說什么”
燕洵說著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收不住
“你呢,我愛慕你,你會討厭嗎”
“我十幾歲來長安,你是第一個與我說話的,我在長安經(jīng)歷種種都是你陪著,你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燕洵哭著趴在棺槨邊上泣不成聲,棺槨還沒蓋上蓋子,薛郞躺在里面像是在安靜的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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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還有一人在,是薛玦,面容憔悴全然看不出以往的矜貴
“旁人都說西戎王的兩個嫡子都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兒郎,優(yōu)秀的就算是皇子都比不得,西戎王讓二兒子去長安當(dāng)質(zhì)子是怕他心聲不滿而要搶自己的世子之位,是偏袒大兒子而舍棄次子就連郞兒也這么認(rèn)為
盡管不說,可去長安十幾載我不寫信你便不主動寄信,我不貪戀這個位子,父親也不是因為這個而把你送走
不知道我做出了什么讓父親發(fā)現(xiàn)了破綻,父親氣的罰我閉門思過,僅符被打發(fā)到廚房,那時我沒有心腹過了一個月出來才知道父親把你送到了長安當(dāng)質(zhì)子
但不管怎么說,我都是虧欠你的”
“我的污穢心思不能連累你,我本以為燕洵能護好你,可他沒用,真真是個廢物”
“下一世,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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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死了”
薛郞的棺槨在王府停留三日后入葬,牌位被列進祠堂,薛祉在祠堂里待了一晚上,出來時已是第二天晌午,天空依舊湛藍廣闊,可薛祉卻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薛祉恍惚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路上也依舊是從前那些人,父親此時應(yīng)該正與燕世城商討籌備官位,大哥應(yīng)該還在沉于悲痛中不能清醒
一直到了晚上,兩日不眠不休不進食的薛祉竟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反而在制完很多藥丸后覺得身上輕松了不少
“哥!你看我..”
“沒意思”
興沖沖的話說了一半才遲鈍地想起來,想要傾訴的人死了,薛祉扯著嘴角卻笑不出,此時日落西山,記得兒時這個時侯二哥已經(jīng)下學(xué)回來拿著新鮮玩意來找自己了
“等等我,這回?fù)Q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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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