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不是在怨他,而是在怨你自己,即便事情過去幾十年,你都不會坦然”
“你很了解我嗎”
宮尚角愣著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動作和神色
“大概吧,你再悔恨,朗弟弟也不會活過來,那些心魔只能化作利刃折磨活著的人,折磨你和擔心你的遠徵”
“宮嶼商!”
宮尚角罕見地吼著讓人閉嘴,或許這話說的太真,讓人難以適從
“吼我也沒用,你也不得不承認我的話是對的”
“出去!”
“我也挺擔心你的好吧,沒人看著,你氣死了怎么辦”
“不用你管!”
“幼稚”
宮嶼商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推開門
“回來!”
“我就說你幼稚吧”
宮嶼商無語地重新關(guān)上門
“氣性這么大,也不怕氣炸了”
宮嶼商緩慢靠近,捂著他腦袋貼在自己懷里,生疏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別氣了,腦袋都大了”
“宮嶼商!”
“我說的是我”
宮嶼商將掙扎著想要起來的腦袋重新摁了回來
“我也不想吼遠徵弟弟”
“嗯,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在那種特殊情況下,神也不會保證能冷靜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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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憋屈呢?”
宮嶼商回了徵宮,看著坐在臺階上掉珍珠的弟弟,不禁嘆了口氣
“金復(fù)說得對,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金復(fù)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啞巴都比他會來事”
宮嶼商無語地瞪了一眼宮遠徵身后的金復(fù),揮揮手讓人回去
“哥哥是不是還在怪我”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嘴巴除了毒一點外,笨的也和金復(fù)有一比了”
宮嶼商扯出宮遠徵的衣擺墊在臺階上才坐下
“人家朗弟弟遺物,你問都不問就上手來修,別說你哥吼你,換我我都得上手”
“我想給他個驚喜”
“呦,這會兒會說話了,還驚喜,驚嚇才對吧”
宮遠徵哀怨地看了宮嶼商一眼
“你不是來安慰我嗎”
“你哥也在后悔兇你,他憤怒不是因為你,而是想到了十年前他的無能為力”
“要不是我,朗弟弟也不會出密道,泠夫人也不會追出去一起...”
“遠徵,朗弟弟想出去他會有一萬種辦法出去,即便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侍女,侍衛(wèi),他自己都有可能”
宮嶼商捏著衣袖,眼睛看著前面迎風而動的花草
“你和你哥一樣,總在懲罰怨恨著自己,可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死了就不會活過來,狠心一點,不能一輩子都裹挾著愧疚”
兩人都愣了好久,眼前的花草風吹便動,風止便停,有些話花被風吹斷,沒等停住便被吹的起,吹的無影無蹤
“走吧,出去逛逛”
“去哪”
“逛逛舊塵山谷的集市讓可憐的弟弟散散心,順便買點東西哄哄你傲嬌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