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憐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承光殿的龍床上。楚傾天坐在床邊,紅著眼眶:"你醒了。"
"玉面修羅......" 冥憐掙扎著起身。
"他死了。" 楚傾天按住他,"林修遠親手殺了他。"
"林修遠?" 冥憐想起玉面修羅的話,"他......"
"他知道了。" 楚傾天將半塊玉佩放在他掌心。
"那林修遠......"
"他沒事。" 楚傾天握住冥憐的手,"他說要去西域,為兄長報仇。"
冥憐沉默片刻,忽然說:"陛下,微臣想去左相府。"
"好。" 楚傾天扶他起身,"朕陪你去。"
左相府的梧桐葉已落盡,冥崇寧坐在輪椅上,正在修剪盆栽。
"父親。" 冥憐走上前,"孩兒不孝。"
"回來就好。" 冥崇寧看著他腰間的玉佩,"我昨夜已傳訊給你母親,她倍感欣慰。"
"父親,這玉佩......"
"是你母親給你的定情信物。" 冥崇寧輕笑,"她總說,你命中有貴人。"
冥憐看向楚傾天,對方正望著滿地碎金般的落葉發(fā)呆。
"陛下," 冥崇寧忽然說,"犬子交給您,老臣放心。"
楚傾天轉(zhuǎn)身,晨光中,他的龍紋袖口與冥憐的玄色衣擺交疊在一起。
三個月后,西域十二國使臣抵達京城。
楚傾天在乾清宮設(shè)宴,席間觥籌交錯,暗藏殺機。
"聽說國師大人重傷未愈?" 西域狼王舉杯,"本王敬國師一杯。"
冥憐坐在楚傾天身旁,銀發(fā)用白玉冠束起:"狼王客氣。"
"國師的銀發(fā)真是罕見。" 狼王的視線落在冥憐腰間玉佩上,"這玉佩......"
"是家傳之物。" 冥憐按住玉佩,"狼王莫非感興趣?"
"不敢。" 狼王舉杯一飲而盡,"本王只是好奇,國師與玉面修羅可有淵源?"
"玉面修羅已死。" 楚傾天開口,"狼王莫要再提此人。"
"死了?" 狼王冷笑,"可他的傀儡術(shù),還在西域流傳。"
冥憐忽然感到腰間玉佩發(fā)熱,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在劍柄上。
"陛下," 狼王突然起身,"本王有一物相贈。"
他擊掌三聲,兩名西域武士抬著青銅棺槨走入殿內(nèi)。
棺槨打開,里面竟是林修遠的尸體。
"林修遠!" 冥憐霍然起身,卻被楚傾天按住。
"這是本王在西域邊境發(fā)現(xiàn)的。" 狼王陰惻惻地笑,"國師大人,你說他是怎么死的?"
冥憐的指甲掐進掌心,他想起林修遠臨走前說的話:"等我回來,帶你去西域看胡楊林。"
"狼王,你這是何意?" 楚傾天的聲音冷如冰錐。
"沒什么。" 狼王揮了揮手,"只是提醒國師,西域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