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耀文走進來,視線掃過原封不動的食物,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沒說話,只是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扣子,隨手扔在椅背上,然后端起那碗早涼透的粥。
劉耀文“喝了?!?/p>
他把碗遞到她面前,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林清野別過臉,下巴繃得死緊。
反抗的方式有千萬種,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用自己的身體作籌碼,賭他哪怕有一絲動容。
沉默在空氣里發(fā)酵,直到碗沿被重重磕在茶幾上,發(fā)出刺耳的響。
下一秒,她的后頸被狠狠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
她被迫仰起頭,撞進劉耀文深不見底的眼眸,那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暴戾和……恐慌。
劉耀文“一定要逼我?”
劉耀文聲音壓得很低,指腹摩挲著林清野消瘦的下頜線,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林清野死死閉緊嘴,睫毛抖得像風中殘燭,卻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悶哼,算是回應。
疼痛驟然襲來。
他捏住她的下巴,指節(jié)用力,迫使她張開嘴的瞬間,冰涼的瓷勺就抵了進來。
溫熱的粥混著苦澀的藥味嗆進喉嚨,她劇烈地掙扎,手腳并用去推他,卻被他輕易按住手腕反剪在身后。
劉耀文“咽下去?!?/p>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帶著滾燙的氣息和不容錯辨的命令。
藥汁從嘴角漏出來,打濕了她的衣領,她咳得眼淚直流,視線模糊里,只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和那雙沒有絲毫退讓的眼睛。
最后一口藥灌下去時,她已經脫了力,癱軟在他懷里,像條離水的魚,只能徒勞地張著嘴喘氣。
他松開手,指腹擦過她紅腫的嘴角,那里還殘留著藥的苦味,和她沒說出口的、碎成齏粉的倔強。
指腹的溫度還停留在林清野嘴角,帶著不容錯辨的憐惜,和剛才捏著她下巴灌藥時的狠戾判若兩人。
劉耀文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平日里總是冷硬的眉眼竟染上幾分紅絲。
劉耀文“我從前想的是,”
他聲音低啞,像怕驚擾了什么,
劉耀文“只要你開心就好,哪怕你想去闖南闖北,我就在原地等著,只要你的身邊還肯給我留個位置……就夠了?!?/p>
林清野睫毛上還掛著淚,愣愣地看著他。
他抬手,似乎想碰她的頭發(fā),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攥緊了拳,指節(jié)泛白。
劉耀文“可是你呢?”
他笑了聲,那笑聲里裹著的委屈和后怕,像針一樣扎過來,
劉耀文“一次又一次地離開我,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劉耀文“這次更狠,直接把自己折騰進醫(yī)院,差一點……”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翻涌的情緒已經沉淀成深不見底的潭。
劉耀文“你讓我怎么能放心?”
他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劉耀文“阿野,我不能再失去你了?!?/p>
剛才那個會用狠話威脅她、強行灌藥的男人,此刻卻像個被掏空了力氣的孩子,把所有的恐慌和偏執(zhí),都攤開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