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本就對婚事不滿，投奔了你，是你不顧昆侖虛的聲譽，與離鏡糾纏不清。

要不是你，玄女怎么會有機會盜走陣法圖呢？素錦族滅族，搖光為何會犧牲，你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嗎？素錦可是素錦族唯一的后人??！所以是你師傅，你欠了人家一萬條命，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來，你可曾對這件事有過一絲愧疚，可曾想過要去彌補呢？你沒有！所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你送進了昆侖虛！’”

白淺被折顏連珠炮般的質問擊中，愣在原地，眼中滿是錯愕與不可置信。

她的心中翻涌著復雜的情感，既有心虛，又有愧疚，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為自己辯解。

她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仿佛任何話語都無法平息此刻內心的波瀾。

折顏從未如此清醒過，只因這其中皆有他的身影，故而他亦間接地成為了害死素錦族和天族那些無辜殞命將士的幫兇。

是他當年心慈手軟，應了白淺之求，為玄女換了張與她一般無二的臉，亦是他送白淺上昆侖拜墨淵為師。他早知白淺那時性情太過頑皮，不思進取……又毫無敬畏之心。

明知天族與翼族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因著白淺才讓翼族有了對天族出兵的借口。

由于她貪玩，修煉不用心，才致使墨淵在大戰(zhàn)前為她擋下仙劫而身負重傷！

玄女是白真送上昆侖虛的，可當時他也在，他默許了。

墨淵收留玄女，或許是看在白淺和他的情分上吧！而玄女會偷盜陣法圖，直接或間接的緣由皆是白淺，若非白淺將離境帶上昆侖，便不會給玄女結識他的機會。

而他們明知玄女品性有虧，卻還是在大戰(zhàn)前將玄女送上了昆侖虛。

更遑論玄女臉上那張白淺的臉，是他應白淺所求換給她的。

故而他與青丘、白淺都必須承擔這個因果。

倘若陣法圖未被盜取，天族兵將雖會有所損傷，但絕不會死傷如此之多！素錦族一萬將士說是因他們而間接喪命，也著實不假！所以他對素錦也心懷愧疚！皆虧欠了他們一族和她因果。

然而，這么多年來，他卻從未想過要關照她這個遺孤，亦未曾想過要補償贖罪一二。

他沒有！青丘沒有！白淺亦沒有！如此觀之，他們之間的因果猶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若這因果不解，他的功德已然所剩無幾，又如何能抵擋住這因果的反噬呢？素錦此次雖未對他們出手，但并不代表她心中已然放下，只是她目前暫時無力動彈罷了。

素錦族的這因果線，猶如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白淺、青丘緊緊籠罩其中。

他們從未想過要去補償，所以這一切皆是因果報應。折顏想到了，狐帝亦想到了。

狐帝作為遠古大神，在推寅一道上的造詣，可以說是這些遠古上神中最為精深的了。

白淺絕非故意疏忽，她心中只記得最為重要的師傅已逝，向來心高氣傲的她，又怎會在意這些瑣事呢？

這么多年來，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不成？當年師傅為她擋劫受傷，被罰關禁閉時，她還非要攛掇九師兄與她一同走小路去青丘看小侄女……最終導致他們被抓，這也是事實。

更是她將離境帶上昆侖虛，才讓玄女有機會與他相識。

而玄女是她四哥送上昆侖虛的，也是她答應讓她留下來的。

甚至還是她當年換了臉給玄女，才讓她有機會偷盜陣法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