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知鶴如何撒潑打滾、耍賴哭鬧,最終還是不得不跟隨大家一起接受嚴格的訓練。
這里是軍營,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公主就對你網(wǎng)開一面。
帝君更是特別吩咐了領隊,只要不致死傷,便要盡全力磨礪她,去除她的嬌氣,讓她學會堅強。
每一步訓練都如同刀割般痛苦,讓知鶴明白,這是他成長的必經(jīng)之路。
姬衡:我明白,你對我滿懷怨怒,也知曉因我的存在,令你覺得是我離間了你與義兄之間的關系,進而認為被義兄送往軍訓實則是被逐出太晨宮,讓你感到孤獨無助,宛如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我同樣了解,自幼失去雙親的你,如同隨風飄蕩的落葉,直到被東華納入太辰宮。
他此舉曾讓你誤以為重新找到了家的溫暖,然而,盡管他賦予了你榮華富貴,讓你衣食無憂,卻始終未能給予你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甚至連一絲親情的慰藉都未曾有過。
故而,從小到大,你對失去這唯一的親人——義兄,充滿了恐懼,猶如驚弓之鳥。可是東華那清冷的性子,恰似那千年寒冰,一個連自己都漠不關心的人,又怎會將你放在心上呢?
于是,你就這樣在日復一日的擔憂與恐懼中,如履薄冰,害怕被遺棄。
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你開始變得愈發(fā)任性,恰似那任性的孩童,妄圖以胡鬧來博得父母的關注。
我不禁想問,你對義兄的感情,究竟是真愛,還是如那鏡花水月般虛幻?
然而,最后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一句:“若不親身經(jīng)歷一番徹骨的嚴寒,又怎能有幸嗅到那沁人心脾、芬芳撲鼻的梅花香氣呢?”
就在這時,知鶴滿臉嘲諷地說道:“哼!你真當自己對我了如指掌嗎?啰啰嗦嗦講了這么一大堆,你究竟意欲何為?難道還嫌將我逐出太晨宮不夠么?如今事已至此,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啊,我的好義嫂?”
面對知鶴的質(zhì)問,姬衡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緩緩開口道:“其實,我并不想對你如何。時光匆匆流逝,已然過去了如此之久……”
“過去你我產(chǎn)生的那點矛盾,恩怨,于我而言,不過是過眼云煙。
我今日前來,也并非是要與你計較太多?!奔Ш廨p輕嘆了口氣。
知鶴稍作遲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慮,“那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莫非是專程來看我出丑的?”
姬衡緩緩搖頭,“我只是想告知你,無論過往發(fā)生過何事,太晨宮始終是你的歸宿,你義兄將你送入軍營并非是要棄你不顧,人各有其路,而有時,我們也不應再對本就不屬于自己的事物執(zhí)著不放。
知鶴冷哼一聲,“說得倒是輕松,你又豈能體會我心中的苦楚?”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的確無法理解。
但我深知,唯有放過自己,方能獲得解脫。
”姬衡眼神沉穩(wěn)地凝視著遠方,“而今,我期望你也能夠放下心中的怨恨,重新開啟新的人生。”
知鶴沉默許久,臉上的嘲諷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仿佛受到了某種觸動。
最終,她輕聲嘆息,轉身離去,獨留姬衡靜立原地,凝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