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重樓本就是七葉一枝花罷了,且不說冬至之時哪會有蟬蛹出現(xiàn),單說那雪花,又怎么可能隔年而存?至于相思之苦,豈是這般輕易就能化解得了的?你這番話,簡直如同兒戲一般可笑!”
然而,面對白鳳九的質(zhì)問與嘲諷,姬衡卻絲毫不以為意。
她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這笑容而變得甜蜜起來。
只見她不緊不慢、一本正經(jīng)地回應(yīng)道:“哎呀呀,這只能說明你見識淺薄啦。難道你不知道么?夏日枯萎之物便是那九重樓??;只要掘地三尺,哪怕是嚴寒的冬日,亦能尋得那深藏地下的寒蟬;而除夕夜子時飄落的雪花,待到落地之際,已然跨越了舊歲,成為了隔年之雪。
如此一來,相思之疾自然也就能夠得以消解嘍。”
白鳳九聽后先是一愣,隨后惱羞成怒,漲紅著臉道:“你這強詞奪理,即便真如你所說有這些東西,可誰又能證明就一定能醫(yī)相思之癥?”姬衡雙手抱胸,悠悠然回道:“世間萬物皆有靈,相生相克,這幾物湊在一起自是有其奇妙之處。
我雖無法拿出確鑿證據(jù),但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若不信,大可不試,只是莫要在此刻還固執(zhí)己見。
”白鳳九氣得跺腳,“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虛,哄騙于我。
”姬衡搖了搖頭,輕聲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深陷相思苦海,卻不愿接受一點希望之光。
姬衡:依我看,你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罷了罷了,我也不多言了?!闭f完便欲轉(zhuǎn)身離開。
白鳳九見狀心中一動,竟有些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該攔住姬衡再細細詢問一番。
但驕傲的性子還是讓她站在原地,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糾結(jié)與掙扎,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姬衡遠去的背影,滿心都是復(fù)雜的情緒。
她心中暗自思量,白鳳九所謂的“報恩”,似乎也頗為挑剔。
有恩必報,這話聽起來冠冕堂皇,可為何她從未見過白鳳九對知鶴心存感激,對曾經(jīng)幫助過她的司命表示感謝,亦或是對提供重要情報的謝孤舟有所回報?兩次報恩,竟都只針對了葉青緹與東華帝君,這未免太過偏頗了吧?
姬衡輕移蓮步,緩緩地踏入殿內(nèi)。她身姿婀娜,裙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當她面對著東華帝君時,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仿佛隱藏著無盡的深意。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更是似有一泓深潭,讓人難以窺探其中究竟藏匿著怎樣深邃的思緒。
只見姬衡朱唇輕啟,柔聲調(diào)侃道:“看來,某只小狐貍正眼巴巴地盼望著太晨宮那枝嬌艷欲滴的紅杏能夠悄悄地探出墻頭呢?!痹捯魟偮?,她便將目光投向了東華帝君,想要從他的反應(yīng)中捕捉到一些有趣的端倪。
東華帝君聽到這句話后,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姬衡身邊眾多的追求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酸意。然而,會錯了意的他,卻以為姬衡所說的“紅杏”和“小狐貍”暗指自己與其他男子之間的曖昧關(guān)系。于是,他的神色瞬間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但很快又被他巧妙地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