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王瑞的話,陸景陽心里不禁一陣心虛。
當(dāng)年讓警方焦頭爛額,甚至?xí)r隔二十幾年都沒有偵破的案件,兇手竟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他是為什么犯案?”陸景陽問道。
“證物才找到,我還沒去抓人,等我把證物送回警局就能拿到搜捕令了。這小子把財物藏在了一座廢山上,這里是用來填埋垃圾的,平時沒有人過來,也不會有人想到全是垃圾的廢山居然藏著寶藏。
“傅剛招供后,我就去調(diào)查了蔡何君,被我發(fā)現(xiàn),他在案發(fā)之后曾經(jīng)借了朋友的車子,那輛車被蔡何君使用過后送去了汽車清理場,因為清理場的系統(tǒng)出了故障,一直沒來得及清洗車輛,我才有機會在車上找到蛛絲馬跡,確認車子曾經(jīng)開到過廢山?!?/p>
王瑞仔仔細細將經(jīng)過描述了一遍。
陸景陽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
幾天前名媛拍賣會縱火案還是一樁破不了的懸案,如今卻真相大白。
但這破案的過程是艱辛的,不少人為真相付出了代價。
“陸景陽警官,你那邊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王瑞問道。
陸景陽苦笑:“因為你改變了過去,我這里的變化還挺大的。周志文因為在牢獄中立功被釋放,他一出來就去找當(dāng)年給他判刑的法官尋仇,設(shè)計殺了法官的兒子,還……連累了我妹妹?!?/p>
“怎么會這樣……”
王瑞的聲音里滿是吃驚。
“所以我在想,改變過去有可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過去不能輕易被改變?!?/p>
王瑞正要說什么,陸景陽又說道:“不過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請王瑞警官你抓到蔡何君,讓真正的兇手繩之于法。”
“我知道?!?/p>
王瑞的聲音十分嚴(yán)肅。
掛了王瑞的電話,陸景陽更睡不著了。
他雙手握著手機,不停地在內(nèi)心為繆沐祈禱。
陸景陽向來是個無神論者,但這一次他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保佑繆沐平安回來。
或許是身體太累了,天快亮的時候,陸景陽實在撐不住了,頭一歪,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陸景陽,都幾點了,你怎么還不起來?警局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家公司,那是紀(jì)律部隊,可容不得你遲到!”
迷迷糊糊間,陸景陽的耳邊傳來繆才智高八倍的大嗓門。
他一下子睜開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早上六點了。
繆才智的生物鐘是五點,他自從當(dāng)警察開始,每天準(zhǔn)時五點起來,每次到警局,至少比別人提前一個半小時。
而陸景陽當(dāng)警察后,繆才智對他有所寬容,但也必須六點起來準(zhǔn)備。
揉了揉腦袋,陸景陽的思緒漸漸回了大腦。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想起什么,人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
繆沐!
王瑞那邊已經(jīng)鎖定了兇手,那么他是不是抓到了兇手?改變了歷史!
“爸,沐沐……”
話沒說完,有人敲響了房門,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露出了一張秀麗干凈的臉。
繆沐朝陸景陽笑了笑:“哥,昨天讓你別喝那么多酒,看看,早上起不來了吧?趕緊去吃早飯,要不然爸得好好收拾你了!”
面前的女孩靈動鮮活,笑顏如花,陸景陽的眼睛一下子濕了,沖過去就緊緊抱住了繆沐。
“太好了,你回來了。”
“哥,你干嘛呀,是不是酒還沒醒呢?”
繆沐被陸景陽抱得莫名其妙,不過他倆一起長大,這種親昵的舉動并不會讓人多想。
陸景陽拼命搖頭,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只覺得心里狂喜萬分。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是求而不得,那最令人高興的事情就是失而復(fù)得了。
他的妹妹回來了!
“哥,快松手啦,你抱得我疼死了?!?/p>
繆沐忍不住打了陸景陽一巴掌,他這才放開女孩后退一步。
情緒波點涌起的淚水還沒消散,陸景陽的眼睛還是紅的。
繆沐一驚:“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沒事,我就是做了個噩夢,夢到你……呸呸呸,我不想說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怎么了呢,想不到我哥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會被噩夢嚇道,丟人丟人?!?/p>
繆沐做了個鬼臉。
“臭丫頭,敢嘲笑你哥,找打是不是?”
陸景陽剛要拿出做哥哥的架子,哪知道繆才智沖了過來,扭著他的耳朵就往外面拖。
“爸,你輕點,你輕點,這是干什么呢!”陸景陽疼得哇哇大叫。
“誰讓你還不出來的!這都幾點了,整天磨磨唧唧的,我看不到就算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必須提前一個小時給我去警局,老子可是撕掉這張老臉給你爭取來的職位!”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手行不行?”
陸景陽哭笑不得,同時又覺得無比慶幸。
還好,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他的妹妹回來了,繆才智也不用那么傷心了。
“爸,周末我請你們吃大餐!”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不要吃大餐,你管好自己不讓我丟人就行了?!?/p>
吃完了飯,陸景陽和繆沐一起出門。
陸景陽先是觀察了繆沐一會兒,然后忍不住問道:“妹,問你個事情唄。”
“什么?”
“那個,你之前說的追求者今天來接你嗎?”
聞言,繆沐的腳步一頓,回過頭奇怪地看向陸景陽:“什么追求者?哥哥你不會是在做夢吧,沒有人追我啊,我學(xué)習(xí)還來不及呢,哪有時間談戀愛啊!哥,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陸景陽一愣,他意識到一件事。
繆沐不但回歸了,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也發(fā)生了改變。
訕訕地笑了笑,陸景陽故意打著馬虎眼:“哪有啊,我就是隨口一問,畢竟你大學(xué)了,長得又好看,這種事情也正常是不是?”
一邊說,他一邊繼續(xù)觀察繆沐。
“不過作為哥哥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現(xiàn)在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心眼多,如果有人追你務(wù)必擦亮眼睛,最好先讓哥哥我出馬,好好查查他的底細?!?/p>
“哥,我看你是做警察做出職業(yè)病了,什么人都要查?!?/p>
“那你聽不聽?”
“聽聽聽,我知道你在關(guān)心我?!?/p>
繆沐笑了起來,朝陸景陽揮了揮手,朝另一個方向去了,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陸景陽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的想起自己還沒看名援拍賣會縱火案的發(fā)展情況,于是拿出手機在網(wǎng)上搜索起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