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垃圾山里面走,臭味愈發(fā)濃烈。
陸景陽還能受得了,鄭然然必須用手帕堵住口鼻,才能勉強往前行走。
“根據(jù)杜小河的說法,當(dāng)年林建遇害的地方應(yīng)該是那個區(qū)域?!?/p>
陸景陽抬起手指,指向山間的某處。
“那邊是填埋垃圾的地方,根本沒辦法走人,而且四周全是垃圾,我看咱們應(yīng)該是找不到什么線索了?!?/p>
“說什么泄氣話?”
陸景陽不理會鄭然然的消極,他的目光往周圍一掃,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條上山的通道。
那邊是一條寬馬路,地面平整,應(yīng)該是專門給垃圾車上山的地方。
“走,從那條路走?!?/p>
陸景陽帶頭,也不管鄭然然是否跟了上來,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大約走了五分鐘,耳邊傳來了大型車輛“轟隆隆”的聲響。
“那邊有人。”
陸景陽心中一喜,小跑著往前走去,果然看見幾個人正在將垃圾車內(nèi)的垃圾往廢山上丟。
其中一人注意到了陸景陽和鄭然然,表情有些吃驚。
他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后,就小跑著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你們是什么人?跑到垃圾山上面做什么?趕緊走……”
來人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穿著制服,不茍言笑,一心想把這兩個不速之客給趕走。
直到陸景陽掏出了警員證,中年男人才不說話了。
“有些情況想向您打聽一下,有時間聊一下嗎?”陸景陽問。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和其他工作人員比劃了個手勢,就帶著陸景陽和鄭然然往前走。
沒想到垃圾山上還建了一處休息的房屋,里面門窗緊閉,所以不怎么能聞到外面的臭味。
“兩位警官,我是這里的管事秦飛,你們是想問什么事情?”
秦飛倒了兩杯茶水,放在陸景陽和鄭然然的面前。
“您在這里運輸垃圾多久了?”陸景陽問。
“從廢山這里被劃為垃圾山開始,我就一直在這里工作,算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而且我家就住在附近,對廢山這里,我相信沒幾個人比我更了解?!?/p>
聞言,陸景陽的眼睛一亮:“那您知道二十三年前,有個八歲的孩子在廢山中被野獸啃食的事情嗎?”
秦飛的臉色忽然變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道:“這件事我知道,當(dāng)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只要是住在周圍的人,應(yīng)該沒幾個不知道的。當(dāng)時還有不少人來附近看熱鬧,我也過來了,那孩子死得很慘……”
似乎想到了什么,秦飛忽然瞪大眼睛問,“警官,你們來垃圾山,是不是跟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如果您知道什么,務(wù)必把當(dāng)年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樣我們就能給真正的兇手定罪了?!?/p>
秦飛有些吃驚,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那孩子的尸體后來被警方帶走了,死亡地點也被清理干凈。過了一陣子,我就到山上來,當(dāng)時廢山還未被開發(fā)。我有個習(xí)慣,就是來這里爬山。因為自己是個無神論者,所以就算死了人,我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至于野獸,我也不是太怕。可能當(dāng)時比較窮,就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韌勁吧……”
秦飛低頭苦笑了一聲,他歪著腦袋仔細回憶,“有一天,我在山上無意中撿到了一樣?xùn)|西,是一顆藍色的寶石?!?/p>
“藍色的寶石,不會是海藍之心吧?”
鄭然然立馬把隨身攜帶的照片拿出來給秦飛看。
秦飛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是水滴形狀的?!?/p>
“原來是被你撿到了!那現(xiàn)在這顆寶石在哪里?”
鄭然然迫不及待地問。
秦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哪里,當(dāng)年我撿到寶石后,就猜到它很值錢,可我又不敢占為己有,思來想去本來想去報警的,后來有一個警察找到了我,那個警察好像叫王瑞……”
“王瑞?”
陸景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平安城警局刑偵科刑警王瑞?”
“對,就是刑偵科的!”
一旁,鄭然然看陸景陽的反應(yīng)這么大,奇怪地問他:“陸景陽,你怎么聽到王瑞的名字這么激動啊?難道你認(rèn)識王瑞這個人?”
“是我朋友認(rèn)識的一個前輩?!?/p>
陸景陽隨意打了個馬虎眼。
鄭然然聳了聳肩,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秦飛繼續(xù)說著當(dāng)年的事情:“王瑞問了我一些關(guān)于廢山的事情,以及和那個死去的孩子相關(guān)的一些事情,后來他準(zhǔn)備去平安孤兒院里看看。我想了想,最后還是把藍寶石交給了他?!?/p>
“所以說,藍寶石后來一直在王瑞的手中?”
秦飛點了點頭:“沒錯,至于王瑞警官之后怎么處理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陸景陽抱著胳膊陷入沉思。
蔡何君家里這么有錢,可他不惜殺人也要得到這枚藍寶石,這足以證明寶石里肯定埋藏了什么秘密!
再者,如果更深入一點去想,當(dāng)年蔡何君之所以在名媛拍賣會上偷竊,其目的是不是也是為了偷竊這枚藍色寶石?
如果找到了藍色寶石,就能解開很多謎團。
可現(xiàn)在謎團的鑰匙又指向了王瑞,那個陸景陽已經(jīng)默默在心里決定不再聯(lián)系的男人。
這一切仿佛在冥冥之中拉起了一根線,一端拴著王瑞,一端拴著陸景陽,讓他們根本沒辦法逃離彼此。
“陸景陽,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直到從休息室出來,陸景陽還在糾結(jié)著王瑞的事情,還是鄭然然把他從雜亂的思緒中拉扯了出來。
“我在想著案子,你忽然叫我干嘛?”
鄭然然狐疑地看著他,也懶得刨根問底了。
“既然知道藍寶石被王瑞拿走了,我們只要去刑偵科里調(diào)出王瑞的資料就行了,也不知道黃隊和包子那邊調(diào)查的如何了,要不去看看?”
“行?!?/p>
陸景陽晃了晃腦袋,盡量把王瑞的事情拋諸腦后。
黃敏英和包子沒在孤兒院里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但卻帶來另外一條關(guān)于王瑞的消息。
“楊院長說,二十三年前,有個叫做王瑞的警察找過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