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第五小組申請刑偵重案組全力配合,大規(guī)模搜索東北和西南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天晚上,還真被他們在東南方的一家廢棄游樂場發(fā)現(xiàn)了一具骸骨。
經(jīng)過檢測,尸體確實是挖眼紋身案的受害者。
死者名叫王鑫,年齡三十歲左右,是個兩點一線的文員,和所有死者的特點一樣,性格沉默不受重視,出生時間在凌晨十二點到凌晨一點之間。
因為王鑫在被殺害前有自殺傾向,留了一份遺書在家中,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出走后自殺,因為遲遲沒找到王鑫,這個案子自此不了了之。
“金木水火土還真齊了?!?/p>
陸景陽咽了口口水,目光相當復(fù)雜。
同時,彩霞街2號的一家紋身店的老板娘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是想起來紋身圖在哪里看過了。
“你在哪里看到過的?”陸景陽問道。
“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有個客人到我店里做紋身,我當時給他掛外套,東西就是從他口袋里掉出來的,因為圖案很奇怪,所以印象深刻?!?/p>
“什么樣子的客人,你仔細描述一下?”
陸景陽將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趕緊拿了紙和筆出來準備記錄。
老板娘想了想:“哎喲,太多年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四十來歲的樣子,個頭不高,皮膚黑黑的,說的話帶點港臺腔,不是本地人。哦,對了!除了奇怪的圖畫紙,他身上還有個八卦盤,好像是個道士或者風水師之類的人……”
“還有呢?”
陸景陽的筆飛快地在紙上舞動著。
“還有,還有……”
老板娘似乎在絞盡腦汁地思考,半晌后她“啊”了一聲,想起了重要的點。
“那張圖!我把圖撿起來準備查看,那個人突然笑了兩聲,告訴我圖上畫的是一對眼睛?!?/p>
“那個奇怪的圖案是一對眼睛?”
“對對對,就是一對眼睛!還說了些我聽不懂的,意思就是這不是普通的眼睛,用這個圖做法能夠以命抵命,就是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我當時也沒當一回事,畢竟店里的客人千奇百怪的,每天說什么話的都有……”
“老板娘,你再仔細想想那個人還說了什么,還有他的模樣特征,有沒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p>
可惜這一次,老板娘絞盡腦汁,死活都想不起任何的有用信息了。
“那你回憶起了什么再打電話給我?!?/p>
陸景陽嘆了口氣,留下這一句話掛了電話。
“怎么說?”
一掛電話,黃敏英就走了過來,她抱著胳膊,神色嚴肅。
陸景陽把老板娘的話復(fù)述一遍。
“看來沒錯了,兇手殺人的目的確實是做法?!?/p>
“如果找到那個擁有圖紙的小個子男人,說不定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可是老板娘提供的線索太少了?!?/p>
陸景陽嘆了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有線索總比沒有的好,待會咱們?nèi)ゲ氏冀謫枂柛浇睦先耍f不定有人還能記得他!”
下午的時間,第五小組再次全員出動找人。
對于二十幾年前的事情,鮮少有人能記得,唯有彩霞街街頭的算命先生,提供了一些線索,說是曾經(jīng)是來過一個自稱風水師的小個子男人。
“那個人長什么樣子我不記得了,時間太長了,只記得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是哪一派的,手中算命的東西不中不西,都不知道是從哪里學(xué)到的邪術(shù),居然還有人信他,真是見了鬼了!”
“師父,你看到有人去找他嗎?”黃敏英問道。
算命先生想了想:“看到過一次,那個邪門的小子不是在我們這片混的,他過來好像就是應(yīng)了誰的請求?!?/p>
“找他的人長什么樣子?你一直住在這里,應(yīng)該都認識附近的人吧?!?/p>
“這我真想不起來,雖然我在這里擺了幾十年的攤位了,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記得。好像是個男的,個子挺高的,我也沒看到他的臉。”
男性,高個。
陸景陽下意識地和黃敏英對視一眼,這是所有人對兇手的描述,看來找小個子風水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師父,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小個子風水師嗎?”
“這個,要是是我這個圈子里的人,我應(yīng)該能聯(lián)系上。但那小子是個歪門邪道,這就難了,要不然我托朋友打聽一下。”
“行,那麻煩你了,有線索了,一定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p>
告別了算命先生,黃敏英和陸景陽準備返回警局。
就在這時,黃敏英的手機瘋狂響了起來,是她的鄰居打了電話過來,說聽到她家里有東西破碎的聲音,怕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特地打電話告訴她,讓她回去看看。
“怎么了黃隊?”
黃敏英沒說話,打開手機查看家中監(jiān)控視頻。
這就看到陳彩華躲在角落里捂著頭,周圍有花瓶的碎玻璃渣。
“陳彩華發(fā)病了,我得回去看看?!秉S敏英說完就準備去攔出租車。
陸景陽跟過來:“我和你一起去。”
回到黃敏英的家,一開門就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
陳彩華確實發(fā)病了,地上除了破碎的花瓶外,還有玻璃杯的殘骸,而陳彩華的臉手也被刮傷了。
她此刻全身發(fā)抖地縮在墻角,臉色慘白,瑟瑟發(fā)抖地念叨著“不要過來,不要殺我,不要刺我后背……”
“陸景陽,電視柜下面有藥箱,你幫我拿過來,我看看陳彩華怎么樣了?!?/p>
黃敏英囑咐陸景陽一聲,小心地往陳彩華走去。
她這回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黃敏英過來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就是口中念念有詞,眸光渙散。
“陳彩華,你沒事吧?”
“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
“陸景陽,她手上的傷是玻璃劃傷的,沒有大礙,你把藥箱遞過來,不要靠得太近,她不喜歡異性?!?/p>
“好,我知道了?!?/p>
陸景陽將藥箱放在地上,輕輕一推,把箱子推了過去。
等黃敏英幫陳彩華包好傷口后,她的情緒又穩(wěn)定了不少,被黃敏英扶著往沙發(fā)的方向走。
陸景陽這才看到她后面的衣服不知何時破了,露出了背后的紋身傷口,沒有畫完的圖案,奇奇怪怪得像是鬼畫符。
剛要收回視線,陸景陽猛地想到什么,身體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