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你和**是高中同學(xué),你覺得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有沒有可能主導(dǎo)這件事?”
陸景陽問黃敏英。
黃敏英皺眉思索片刻:“其實我和**也不怎么熟,只知道他那個人是個自來熟,嘴巴碎,性子直,得罪人了也不自知?!?/p>
陸景陽點點頭,對黃敏英的這段描述表示贊同。
在他與**的短暫接觸中,也感覺出他是這樣的人。
“那他做事謹慎嗎?你覺得他會不會是表演型人格?”
一般擁有表演型人格的人,除了高度以自我為中心,喜歡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外,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掩飾自己的真實性格,不容易看透。
“這我不敢斷定,不過**確實有表演型人格的特點。在一群人中,他總是希望自己被關(guān)注,經(jīng)常會用一些夸張的表情和聲音吸引人的注意力。**的頭腦也很聰明,否則也不可能在平安大學(xué)任教……”
“還有嗎?”
“還有?”
黃敏英摸了摸下巴,“哦,對了,他高中的時候曾經(jīng)參加過當時的話劇社團,學(xué)校舉辦聯(lián)歡會或者大型活動的時候,**都會代表社團參與表演。現(xiàn)在想起來,演技好像還不錯了…… ”
“那就對了!”
陸景陽一拍大腿,如果**的演技很好,他被他糊弄過去也正常。
**這是來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假裝把自己拋出去惹人懷疑,實際上是為了徹底擺脫嫌疑!
陸景陽越想越氣,還從來沒被人這么耍過。
不過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說謊了,他又把8月20日的視頻調(diào)出來,發(fā)給了一個專門做視頻剪輯的朋友。
不久后朋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發(fā)來的東西我看到了,確實有被剪輯的痕跡。但是有意思的是,進入機房那段是當時監(jiān)控拍下來的真實畫面,反而是從電梯出來的那段,是后期加進去的。這段剪輯的很沒必要,好像是故意為了剪輯而剪輯,想讓人看出視頻是剪輯的一樣……”
聞言,陸景陽的大腦“嗡”了一聲,誰說對方不是故意的呢?其實當天**就是去了學(xué)校的機房!
“好啊,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滑頭,連警察都敢欺騙!”
陸景陽站起身就往外面走,他這回可不會對**客氣了。
陸景陽先去了學(xué)校的員工宿舍,得知**沒住在學(xué)校,詢問了一下張瀾家的具體地址,當即就和黃敏英打車飛奔了過去。
“誰???”
屋內(nèi)響起了**的聲音,他家住在一個小公寓,隔音效果一般,只要聲音夠大,不用開門也能對話。
“查水表的?!?/p>
陸景陽故意壓著嗓子,不讓對方聽出自己聲音,這樣他就不會知道有警察上門突擊,方便他找出證據(jù)。
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不僅僅是詆毀周明耀這么簡單了。
他既然能布下這個局,肯定事先就知道許桃骸骨的位置!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許桃死亡的時候,**最多就是個初中生,他會是殺許桃的兇手?
即使是他,那目的又是什么?這兩人會有什么交集?
沒多久,屋內(nèi)就傳來了開門聲。
陸景陽找準時間,在**未回過神之際,一下子鉆了進去。
“陸警官?喂喂喂,你在干什么!”
見陸景陽一進門二話不說就開始搜查,**一愣,下一秒臉就因為氣憤漲得通紅。
“你到底在做什么,一到人家家里就翻箱倒柜地找東西,是警察就了不起了嗎?我照樣可以告你的!”
說完,見陸景陽不理睬,**又回頭看黃敏英,氣憤道,“黃敏英,你也不管管你手下,就這么欺負老同學(xué)的?”
黃敏英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這時,陸景陽見客廳找不到什么東西,又去了**的房間,速度太快,根本不讓**反應(yīng),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等追過去的時候,陸景陽已經(jīng)在**房間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垃圾桶里有一張被剪得稀巴爛的照片,但仔細看就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周明耀。
如果不是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又怎么會剪對方的照片?
還有**的枕頭下,居然放了一個貼著周明耀名字的玩偶,玩偶的身上也不堪入目。
可以想象出,**坐在床邊,拿著針戳它的兇狠模樣。
最可怕的是,玩偶的胸前還用紅筆寫了兩個大字——“去死!”
“**,這些東西你要怎么解釋?”
**此刻的臉色很不好看,狡辯道:“什么怎么解釋,這些東西都是我搞著玩的。怎么,法律規(guī)定不能剪別人照片,不能在娃娃身后貼別人的名字?”
“法律是沒有規(guī)定這些,不過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你就是‘西部數(shù)據(jù)’的證據(jù)?!?/p>
陸景陽冷笑,把保存在手機中的監(jiān)控視頻舉高給**看。
“**,你真是玩了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你故意剪輯了8月20日的視頻,以此洗脫嫌疑。可是你沒想到吧,我會找到許峰,問出了西部數(shù)據(jù)曾在8月30日給他發(fā)過一個暗示性極強的私信。要不是這條私信,恐怕許桃的尸體不會在這么巧妙的時間下暴露。而你正好也在8月30日又去了學(xué)校的機房!”
**看著視頻百口莫辯,似乎想說8月30日也可能是有人惡意剪輯,最后被陸景陽直接否定了。
還說如果**不接受,他可以找專家鑒定。
“好,即使我去了機房又怎么樣?”**咬著牙反問。
“你去機房當然不要緊,但你故意重提許桃的案件不說,還事先知道了許桃的藏尸處,肯定和二十一年前的許桃碎尸案有關(guān)系。請和我們?nèi)ゾ謪f(xié)助調(diào)查吧?!?/p>
**被帶回了警局,不久后警方就派人仔細搜索了他的公寓,又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鍵性證據(jù)。
那是一本筆記本,上面的某一頁上記錄著西部數(shù)據(jù)的登錄名和密碼。
徹底坐實了**就是西部數(shù)據(jù)的事情。
審訊室中,陸景陽把筆記本拍到了**的面前,笑著問道:“西部數(shù)據(jù),你還不承認是你發(fā)的帖子,引導(dǎo)許峰去砸墻?說說看,你到底怎么知道許桃的藏尸處的,又和二十一年前的案子有什么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