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陽等人百思不得其解,要想知道答案,還得想辦法撬開趙昂的嘴。
“包子,你這邊辛苦一下繼續(xù)跟蹤趙昂,想辦法把原因找出來,這很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信息?!秉S敏英開口道。
包子立即點了點頭:“黃隊,我會盡力的?!?/p>
“鄭然然,你那邊查到了什么線索?”
鄭然然的調查方向是從放置喬杉尸體的鋼琴入手,看看誰有機會將尸體放入鋼琴,以及鋼琴腳磨損的原因,從而推測死者的死因。
可惜他暫時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過已經聯(lián)系了校方曾經負責音樂設備的工作人員。
他目前在國外兒子的家里,不方便錄口供,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回國了。
“那明天大家根據(jù)自己的進展繼續(xù)跟進,我這邊可能還要和丁文禮周旋一下,盡快選個新案子出來轉移他的注意力?!?/p>
說到這里,黃敏英的目光自然落到了鄭然然的身上。
他下意識地移開視線,有點不敢和黃敏英對視。
黃敏英也沒多說什么,宣布道:“今天就到這里,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p>
不一會兒,大家就各自收拾東西離開了。
陸景陽走到鄭然然面前,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胳膊。
“干嘛?”
鄭然然沒好氣地道。
陸景陽沒說話,而是抱著胳膊上下打量他。
他對于鄭然然抵觸人皮鼓案的原因,真是有點好奇,有什么事情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鄭然然也慫起來了?
“陸景陽,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爺我可沒時間搭理你,沒事就請你讓開,別攔著我走路!”
鄭然然狠狠瞪了陸景陽一眼,剛打算離開,就聽陸景陽問道,“鄭然然,你抵觸這個案子,不會因為你父親吧?”
“什么?”
鄭然然皺了皺眉,回頭看陸景陽。
“我之前了解過,當年人皮鼓案出來后,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yī)是你的父親鄭安陽。他怎么說都算得上法醫(yī)界的泰山北斗了吧,可惜面對這個案子也還是束手無策。據(jù)說當年發(fā)現(xiàn)的尸體,都被制作成了人皮鼓或是其它的皮質物品,并未發(fā)現(xiàn)過完整的尸首。而這些皮也被兇手清理過,破壞了死者的身份信息,一度讓你父親十分頭疼,這也是這個案子成為懸案的重要原因?!?/p>
“陸景陽,你到底想說什么?”
鄭然然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鄭然然,如果你是因為好面子才抵觸人皮鼓案,我覺得大可不必。作為警察,最關鍵的是替死者沉冤得雪,其它的事情都可以放在后面?!?/p>
陸景陽正色道。
也不怪他如此猜測,和鄭然然接觸了這么久,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性。
雖然人聰明,反應也快,卻是個好面子臭美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公子哥的感覺。
聞言,鄭然然不怒反笑:“陸景陽,你少在這里妄自揣度我不接受人皮鼓案的原因!反正這件事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說完,鄭然然一把將包甩在肩頭,頭也不回地離開的。
他一走包子就湊過來“嘖嘖”了 兩聲:“陸景陽,你沒事惹鄭然然干嘛?”
“誰想惹他了,我就是不想他糾結不必要的事情,給黃隊增添煩惱。如果就是因為好面子才不查這件事,鄭然然未免也太讓人失望了?!?/p>
“我看不是這個原因?!?/p>
包子摸了摸下巴,表情篤定。
“你知道點什么?”
“具體我也說不清,但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鄭然然之所以被法醫(yī)科那邊踢到了第五小組,是因為他在驗尸的時候有重大失誤?!?/p>
這一點陸景陽有所耳聞,做法醫(yī)的必須要膽大心細,但凡做錯了一件事,就會對案情有絕對性的影響,他做錯了事情被開除也很正常。
“這我知道啊?!?/p>
陸景陽攤了攤手,“也算他命好,家里人厲害,即使做不了法醫(yī),也能到第五小組混混日子?!?/p>
包子搖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鄭然然做錯事的案子,和人皮鼓案有關?!?/p>
“人皮鼓案?”
“就在兩年前,警方那邊找到了一副骸骨,經過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和人皮骨案發(fā)生那年的時間很接近,而且現(xiàn)場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剝皮工具,所以警方懷疑這就是人皮鼓案的死者,鄭然然參與了骸骨的驗尸工作。”
“還有這種事情?”
這一次陸景陽真的吃驚了。
因為一直沒調查人皮鼓案,他也沒仔細看案子資料,想不到在兩年前居然發(fā)現(xiàn)了案件的疑似死者。
“千真萬確,這也是我無意中知道的。后來因為一直檢測不出骸骨的身份,案子還是不了了之了?!?/p>
“所以鄭然然是因為這件事才不想再查?”
“具體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鄭然然肯定有事。你也知道,他那個人雖然嘴欠,專業(yè)能力還是在線的。能讓他在工作時間失誤,導致被法醫(yī)開除,肯定還有其它的原因?!?/p>
陸景陽贊同地點點頭,看來自己是誤會鄭然然了,他不一定是因為好面子才抵觸人皮鼓案。
“包子,謝謝你的提醒啊,我剛才有點激動,肯定惹他不高興了,回頭請鄭然然吃飯算是道歉?!?/p>
包子“嘿嘿”笑了兩聲:“都是自己人,你和我客氣什么?!?/p>
晚上陸景陽回家,腦子里還想著這事。
不過他相信鄭然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肯定能自我調節(jié),克服困難。
今晚陸景陽一直沒睡,打算熬到十二點,等王瑞的電話。
上次王瑞說他們那邊也在查黑色鋼琴曲案,正好可以互通有無。
而且丁文禮當年隱瞞了不少證人的口供,導致了案情的很多重要線索被掩蓋了。
如果王瑞可以把丁文禮瞞報的信息填補起來,這個案子說不定能在現(xiàn)在得以破案。
就在陸景陽昏昏欲睡之際,熟悉的電流聲劃破安靜的房間。
他一個機靈坐直身體,趕緊按下通話鍵。
“王瑞警官,是你嗎?”陸景陽問道。
電話那頭的王瑞頓了頓,像是在確認陸景陽的身份,半晌才笑道:“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