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人的家離開后,鄭然然負(fù)責(zé)送發(fā)現(xiàn)的碎肉回法醫(yī)科調(diào)查,陸景陽、黃敏英和包子三人則去筒子樓其他的人家走訪了一圈,詢問了一下三樓住戶的情況。
幾個小時后,三人將得到的信息匯總。
大多數(shù)人的說法跟一樓那個中年男子一樣,對那兩個租客的評價都不是太好。
尤其是對女人的偏見最大,認(rèn)為她平時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那么晚回家,帶不三不四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陸景陽第一次感覺到社會對女性是充滿了惡意的。
“包子,剛剛讓你查了那兩戶人家的信息查了沒有?”
黃敏英看向包子。
包子立馬拿出兩份打印出來的資料,匯報道:“查了,我打電話給了房東,他們很快就將兩人的資料傳真給了我。那個女住戶叫做羅雅,今年三十四歲,是安縣的人,是半年前搬過來的。具體做什么的,房東不太清楚,但是那個女人還是很守信用的,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p>
頓了頓,包子又開始說另一個男房客的資料。
“那個男的叫做郝大富,今年五十一歲,是上個星期二才搬進(jìn)來的,資料表上填寫郝大富在工地上工作?!?/p>
“在工地上工作?什么工地晚上允許施工的?這個郝大富一看就沒有說實話?!?/p>
陸景陽插嘴道。
“不一定,有些急救的項目就是晚上施工的?!?/p>
黃敏英反駁了陸景陽一句。
他立即揉了揉鼻子,要是換做其他人,他一定要爭辯幾句。
但是對方是黃敏英,他就覺得自己是長見識了。
包子狐疑的目光逡巡了兩人一圈。
不知道為什么,就連他這種感情白癡,都在兩人之間發(fā)現(xiàn)了一絲曖昧的小粉紅。
“黃隊,這上面還有兩人的聯(lián)系電話,我剛剛已經(jīng)打電話過去了,但是都沒接通,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包子詢問道。
黃敏英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我們先在這兒守著,等那兩個租客回來,順便等鄭然然那里的消息?!?/p>
似乎想到了什么,黃敏英側(cè)頭看了陸景陽一眼道,“陸景陽,你先回去休息吧,之前守了小七這么久,肯定很累了,這里就交給我們吧?!?/p>
就算黃敏英不明說,陸景陽也明白她的意思。
她之所以讓他回去休息,目的就是讓他回去等王瑞的電話,在這里守著一點都不方便。
雖然知道如此,但陸景陽的心里還是有點甜蜜蜜的。
可包子卻不明白,以為黃敏英只是單純的偏心,他撇撇嘴,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黃敏英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包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都忙活了這么久了,你肯定餓了吧?”
包子一聽有吃的,整個人立即精神煥發(fā),已經(jīng)將黃敏英的偏心拋到了九霄云外,連連點頭。
陸景陽無語地瞥了包子一眼,又陪兩人等了一會兒后就自行離開。
幾乎在陸景陽才踏入房間的大門,王瑞的手機就跟著響了起來。
陸景陽立馬按下了接聽鍵,激動道:“王瑞警官,你那里怎么樣了?”
王瑞的語氣十分急促,仔細(xì)聽似乎還伴隨著重重地喘息聲。
“王瑞,你怎么了?”陸景陽有些緊張。
“我沒事?!?/p>
王瑞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按照你的提示,去了天安寺的祈福屋,好不容易避開看守潛入了地下室里,不過遺憾的是,我這里不知道觸摸到了什么報警機制,竟然被羅興的人發(fā)現(xiàn)了。幸好你告訴我小樹林那邊有一條隱藏的小路,我才躲過一劫?!?/p>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就聽王瑞這么說,陸景陽也覺得當(dāng)時的情況十分危急。
“我在祈福屋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寫著名字的佛牌?!?/p>
王瑞繼續(xù)說,“粗略的數(shù)了一下,大概有七個?!?/p>
陸景陽依稀記得,之前他去天安寺的時候,房間里至少有幾十個佛牌。
也就是說,目前被羅興殘害的少女還沒有那么多。
“我在其中一張佛牌上發(fā)現(xiàn)了血跡,本想拿回警局做化驗,但最后還是沒來得及。”
王瑞的語氣有些懊惱。
陸景陽則給他打氣:“你不用太著急,我們肯定能找到線索,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p>
王瑞“嗯”了一聲,還沒來的及再說什么,電話就中斷了。
與此同時,陸景陽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本以為是黃敏英通知她筒子樓那邊的情況,哪知道卻是繆沐的奪命連環(huán)call。
“沐沐,你怎么這么晚打電話給我?是不是爸爸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了?”
陸景陽緊縮眉頭。
繆沐則否認(rèn)道:“不是啦,爸爸這邊很好,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明天就是阿姨和姐姐的忌日了,你別忘了去墓園?!?/p>
陸景陽這才恍然想起,要不是繆沐提醒,他當(dāng)真要忘記了。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個朋友也會一起去祭拜他的母親?!?/p>
繆沐“哦”了一聲,似乎覺得這種話題不適合深聊下去,最后提醒了陸景陽一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陸景陽躺在床上,腦中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根本就睡不著。
迷迷糊糊之間,黃敏英終于給他發(fā)來了短信,告知他鄭然然那邊的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這肉的確是人肉。
而嫌疑最大的羅雅和郝大富,已經(jīng)被他們當(dāng)場逮捕送到了警局里去。
等陸景陽看見短信,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的事情了。
他立即打電話給黃敏英詢問情況,她卻讓他今天上午好好休假,去祭拜母親和姐姐,一切等他下午回來再說。
陸景陽沒說什么,去衣柜里找了一件素凈的黑色外套套上,就騎著小電驢朝著墓園駛?cè)ァ?/p>
今天沒有太陽,是個陰天,風(fēng)還很大,莫名就增加了幾分寒冷。
陸景陽將電動車停好后,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從一輛白色轎車上下來,正是鄭然然。
似乎也看見了陸景陽,鄭然然沖他招了招手。
陸景陽走過去,發(fā)現(xiàn)除了鄭然然外,車子里還走下來了兩個男人。
一個是白洛,另外一個長相十分嚴(yán)肅,和鄭然然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