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陽快速把銀行卡號記錄下來,掛了陳曉霞的電話就開始調(diào)查。
一查之下,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銀行卡的主人居然是蔣達峰的助理,也就是羅興的助理!
他又立即去找羅興的助理逼問這件事,一問之下,助理說一切都是羅興的安排。
“那天蔣總說他的客戶轉來了一筆款項,他的銀行卡不方便收款,就打在了我的卡上。警官,你們也知道的,生意人總有些上不得臺面的錢,也要避開一些情況,所以蔣總之前也沒少用過我的卡。我這次也沒當一回事,就按照老規(guī)矩辦了,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這筆錢是一個叫史密斯的人打來的,你認不認識這個人?”陸景陽問道。
助理很快就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小胡子外國人吧!”
“對,就是他!”
“這個人我知道,但和我們公司沒有合作,就那天在酒會上遇到過。蔣總和史密斯一起參加了一場慈善酒宴,但兩人也沒打招呼,表現(xiàn)得并不熟悉?!?/p>
“他們不熟?不熟史密斯為什么會給蔣達峰打錢?”
陸景陽緊蹙眉頭,顯然懷疑助理對他有所隱瞞。
助理趕緊擺擺手,無語道:“警官,我真沒騙你,蔣總是和史密斯不熟,甚至都沒怎么說話,不過……”
“不過什么?”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點小插曲。蔣總期間曾經(jīng)不小心將酒水潑在了史密斯的身上,史密斯說了聲沒事就去換衣服了。后來我也沒看到蔣總,會不會是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陸景陽的眼睛瞇了起來:“蔣達峰怎么會把酒潑到史密斯的身上,他做事經(jīng)常這么不小心?”
“這倒沒有,蔣總做事還是挺細致的,可能是當時人多不在意吧。之后蔣總回來了,因為有急事要處理,我們急急忙忙回了公司,也就沒再看到史密斯了,想不到他們居然都出現(xiàn)在了出事的別墅里?!?/p>
“那你事前知道蔣達峰被邀請去別墅的事前嗎?他有沒有向你透露什么?”
助理搖了搖頭:“沒有,蔣總什么都沒說。正好他去別墅的那天我家里有事,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p>
助理的樣子不像說謊,他知道的情況基本全說了,陸景陽又問了兩句才放他離開。
“陸景陽,你問出什么來了嗎?”黃敏英走過來問他。
他蹙了蹙眉,直覺告訴他羅興和史密斯之間肯定有事情,要不然史密斯不會給羅興打錢。
但聽助理的意思他倆沒什么交集,除了在酒會不小心潑灑紅酒的事情……
突然,陸景陽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什么,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嚇了黃敏英一跳。
“陸景陽,你什么情況?”
“黃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激動地道。
黃敏英蹙蹙眉:“你想到什么?”
“我懷疑在酒會的時候,蔣達峰是故意把酒水潑在史密斯身上的。他可能是為了確認什么,只有史密斯脫了衣服他才能確認!后來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以此要挾史密斯,史密斯才愿意給他打錢的!”
陸景陽分析得頭頭是道,黃敏英摸了摸下巴,似乎覺得他的推斷十分合理。
“黃隊,如今史密斯一直不肯透露自己和五年前的藍天金行搶劫案有關,我們也暫時找不到突破口,不如就從這個點出發(fā),看看史密斯身上到底有什么,說不定就能查出真相了!”
陸景陽和黃敏英一拍即合,當天晚上就去找了史密斯。
想讓史密斯脫衣服其實很簡單,只要讓醫(yī)生配合,假借給他檢查身體讓他脫衣,到時候再偷偷拍下照片就行了。
“兩位警官,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這些是照片?!?/p>
幫忙的醫(yī)生把史密斯的照片發(fā)給了陸景陽。
陸景陽逐一翻看,最后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并逐漸放大,示意黃敏英也來看。
“黃隊,史密斯一個外國小商人,身上怎么這么多傷痕的?”
“可能是爆炸案中受的傷。”黃敏英猜測。
陸景陽卻覺得不對。
他看過的尸體不少,雖說比不得法醫(yī)眼睛毒,卻是學到些東西的,總覺得史密斯身上的傷怪怪的。
想了想,他把照片轉發(fā)給了鄭然然,讓遠在雪莉老家的鄭然然來甄別。
沒多久,鄭然然的視頻就甩過來了,里面是他那張洋洋得意的臉。
“嘖嘖嘖,我就說你們沒我就不行了吧?以后可別派我到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來了,看看我這嬌嫩的皮膚,都被蚊蟲咬了多少個包!”
“鄭然然,別廢話,快點說重點?!?/p>
陸景陽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催促他分析史密斯身上的傷痕。
鄭然然清了清嗓子:“照片我都仔細看了,雖然沒現(xiàn)場甄別來得更清楚,但基本也能看出點東西。史密斯這小老外肯定有點問題,身上很多深淺不一的都是舊傷,不是這次爆炸留下來的,除此之外還有腹部和肩部的傷痕,你們看它們的顏色和傷口凹陷形狀,猜猜這都是什么傷?”
“什么傷?”
“是槍傷!”
陸景陽和黃敏英同時一愣,他們也接觸過槍傷,居然沒看出來!
這就聽鄭然然解釋道:“你們肯定看不出來,這槍傷史密斯做過掩飾,想用其它的傷痕將槍傷蓋住??上О?,就這點小伎倆怎么能逃得出我鄭小爺?shù)难??我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了,一個商人身上怎么會有槍傷?”
“鄭然然,你這次真的幫大忙了,等你回來請你喝奶茶!”
“誰要喝奶茶,我要吃大……”
話還沒說完,陸景陽已經(jīng)掛了視頻,一側頭見到黃敏英正低垂著眉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黃隊,怎么了?”
半晌,黃敏英緩緩抬起頭,看著陸景陽的眼神透著深沉:“陸景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五年前的藍天金行搶劫案,就有一個人的肩頭和腹部中槍。”
陸景陽心頭一跳:“誰?”
“失蹤了的丁大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