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gè)月后
"娘親,安伯父又來嘍?!?/p>
"小孩子家家的,一邊玩去。"
聽著女兒調(diào)侃的語氣,林秀不禁臉一紅,嗔怪道。
安陵容趴在桌上,雙手托腮。
真是想不到,那日救下的人竟然是母親舊識。
聽母親講,她先前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只因父母離世的早,只留她下一個(gè)女兒。家產(chǎn)被一眾親豺狼戚所奪,才不得已淪落成繡娘。
而那日救下的人,是母親以前的鄰居。自幼相識,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好巧不巧也姓安,叫安則明。
他姓安,安比槐也姓安。
咦,很難不讓安陵容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母親說那安則明安伯父比她大五歲,如今也才二十九歲。從前安,林兩家關(guān)系很好,若不是母親父母離世時(shí),安伯父的父親已經(jīng)到別地做官,說不定如今已是另一番局面了
如今陵容冷眼瞧著,那安則明似是對母親有意,不然也不會(huì)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些東西來。
陵容偷偷派蕭云出去打聽過,這位安伯父不到而立,便已坐到了杭州知府的位置。父母皆已去世,又兼妻子早逝,留下一個(gè)年幼的兒子,也沒聽說他府里有妾室。
若是他真對母親有意,就算得上是個(gè)極好的良配了。
安陵容在那之后隨著林秀見過安則明幾次。安則明長得儒雅俊秀,聽杭州府的百姓說,他為官也是十分清廉,剛正不阿的,是一位真正的好官。那日遇見他身受重傷,就是因?yàn)椴榈搅撕贾菀晃还賳T貪污,被人追殺的。
陵容仔細(xì)觀察林秀好長一段時(shí)間,她覺得母親對安則明的情意并非毫無感覺。甚至從母親那日的反應(yīng)來看,陵容覺得母親心里是有他的。
那么唯一令林秀猶豫不決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此處。安陵容從自己坐的椅子上下來。登登跑到林秀做繡活的貂蟬榻上,手腳并用的爬進(jìn)母親懷 里。
"娘親,容兒希望你能開心。容兒覺得安伯父是一個(gè)很好的人,他對娘親也很好,容兒很喜歡他。"
林秀聽懂了安陵容的暗示,她擁住女兒。自從安陵容借口說做了那場預(yù)知夢之后,林秀便覺得女兒有些早慧,如今更覺得女兒有些懂事的過了頭,這些事原不應(yīng)該她這小小的孩子操心的。
"容兒真覺得安伯父好嗎?你是希望娘親嫁給安伯父的嗎?"
林秀撫摸著安陵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問道。
安陵容點(diǎn)點(diǎn)頭。
母親,我前世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過得好。
"那好吧,去把你安伯父請進(jìn)來吧?!?/p>
安陵容不知道那日母親與安則明說了些什么。但從那日起,母親便重新繡起了嫁妝。
五個(gè)月后,在桂花飄香,楓葉紅透的秋天,林秀嫁給了安則明。雖然林秀是續(xù)弦,安澤明也給了她盛大的婚禮。
安陵容也跟著林秀進(jìn)了新的安府。
同樣是在那一晚,在安府的桂花樹下,見到了她名義上的哥哥,安云旗。
桂花樹下的少年正在朝著陵容笑,溫柔的月色盈滿雙眼。他如今不過九歲,個(gè)子卻比同齡人高出一截,穿一身暗紅色的騎裝,腰纏玉帶,領(lǐng)繡云紋,打扮干凈又利落。手邊放著一把,泛著漆黑的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不知怎么看到他,安陵容想起了甄珩。
但平心而論,甄珩不及他。
安陵容聽安則明說過,他兒子的名字出自《楚辭》中的一句"駕龍兮乘雷,載云旗兮委蛇。"
安陵容前世在宮中被人譏諷,也發(fā)憤讀了些書,當(dāng)時(shí)便想著這名字不像是個(gè)文官兒子的名字,倒像是個(gè)小將軍的名字。
如今一看,可不是個(gè)小將軍的模樣嗎?
安云旗看見安陵容后,快步向她走,來一把將她抱起。摸了摸安陵容的包包頭,朝她笑的燦爛。
"妹妹!”
"哥……哥哥。"
翌日,安陵容被安云旗牽著前往正院請安。
安陵容瞧著林秀,面若桃花,神色極好,便放下心來。和安云旗一起跪下認(rèn)認(rèn)真真行大禮,拜見父親,母親。
一家人在正院和和美美的用早膳,看著秀麗的母親,儒雅的父親,清朗的哥哥,安陵容只覺得自己兩世為人,第一次真正擁有了家。
早膳后,安陵容和安云旗牽著手走出正院。
外面日頭正好,陵容揚(yáng)起頭,瞇著眼看太陽,有些感嘆。
"好久沒見到這么好的陽光了?!?/p>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
從今往后,便是真正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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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本卷兩個(gè)最大金手指已經(jīng)出現(xiàn)?*?(?*?????)*?哇哦~
明天時(shí)光大法啟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