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辭鏡有些驚訝:“洛錦?”
洛錦眉眼冷漠:“少爺心疼了?”
顏辭鏡:“?。俊?/p>
這是什么鬼問題?
緊接著,洛錦又自顧自的道:“少爺若是心疼了,給他看看便是?!?/p>
他的語氣算不上和善,甚至帶著幾分陰陽怪氣,讓人聽了著實(shí)不舒服。
但是顏辭鏡就算不舒服,也只能解釋:“不是心疼,就是你太用力了,萬一把人家摔倒了怎么辦?”
洛錦淡淡地嗯了一聲,表情陰沉。
殷子卿的左手搭上顏辭鏡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鏡子,我怎么感覺他怪怪的?”
顏辭鏡小聲回答:“我也不知道?。 ?/p>
殷子卿:“我感覺他好像生氣了。”
顏辭鏡看著洛錦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的表情,贊同的頷首:“我也這么覺得?!?/p>
殷子卿:“你不去哄哄嗎?”
顏辭鏡:“額,怎么哄?。俊?/p>
殷子卿反問道:“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又沒哄過別人?!?/p>
顏辭鏡聞言,頓時(shí)深感心累,他走到洛錦身旁,小聲問道:“洛錦,你是不是不高興???”
洛錦薄唇輕啟,冰冷地吐出兩個(gè)字:“沒有?!?/p>
顏辭鏡:“那我們先上山?”
洛錦靜默無言,顏辭鏡心中不禁一陣忐忑。他討好地拉住了洛錦的衣袖,輕輕搖晃了幾下。那雙迷人的杏眼中波光流轉(zhuǎn),仿佛含著一汪清泉,顯得格外惹人憐愛:“你就別悶聲不吭了嘛,走吧走吧!”
洛錦許是被對(duì)方的姿態(tài)滿意了,這才回答了一個(gè)好字。
殷子卿看著二人曖昧的相處方式,忽然覺得自己好多余。
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過來的,這下好了,三人行,必有一多余!
這所謂的"多余"之人,毋庸贅言,正是殷子卿。
顏辭鏡轉(zhuǎn)頭對(duì)著殷子卿有些歉意的道:“抱歉啊,讓你看笑話了。”
殷子卿:“無妨,我都懂。”
不就是小媳婦生氣了鬧別扭,要自己相公來哄嗎?我都懂??!
顏辭鏡:“那我們走吧!”
殷子卿頷首,領(lǐng)著二人往山上走去。
這一路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就是洛錦看著不太高興,一直沒說話,但是殷子卿自動(dòng)忽略了這個(gè)人的存在。
顏辭鏡也知道洛錦是個(gè)不愛說話的性子,并沒有過多在意,還以為他是怕生。
走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幾人在一個(gè)亭子處相見。
涼亭之巔覆以烏雅黑瓦,片片相接,秩序井然,宛如細(xì)膩排列的魚鱗。輕柔雪幕垂落其上,為這古樸之景添上一層純凈銀紗。置身于紛飛雪梅之中,更顯其靜謐脫俗,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卷,在冬日里靜靜鋪展。
亭中聚集了四五位少年,皆是周邊商賈之家的公子。此時(shí),他們正興致勃勃地贊美著尋梅山那令人沉醉的美景。
見顏辭鏡等人到來,王沛輕搖手中折扇,舉止間流露出幾分倜儻風(fēng)流:"看,顏兄他們到了。"
馮言:“他們幾個(gè)可算是來了,我們都在這里等許久了?!?/p>
殷子卿朗聲喊道:“王兄,馮兄,李兄,趙兄,讓你們久等了?!?/p>
馮言的目光率先被從未見過的洛錦吸引了,其實(shí)最讓他覺得引人注目的是洛錦銀發(fā)異眸的模樣,他忍不住詢問:“這位美人是誰?”
顏辭鏡解釋道:“這是我朋友洛錦?!?/p>
王沛戲謔地挑了挑眉:“確定是朋友?我可是聽說你喜歡人家呢!”
馮言聞言,看向洛錦的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他邪笑道:“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叫我也一眼就心動(dòng)了!”
洛錦被馮言不加修飾、充滿欲望的眼神,看得直犯惡心。
又是這種眼神!
顏辭鏡也覺得馮言的眼神有些不禮貌,他上前一步擋在洛錦身前,將少年的身形掩蓋住,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看上的人自然是極好的!”
洛錦望著眼前的少年,那雖纖瘦卻異常挺拔的身姿令他眼中掠過一抹驚訝。
顏辭鏡這是在維護(hù)我?
馮言彎唇,目光貪婪地在洛錦身上留連:“日后你若是得手了,也要讓兄弟我嘗個(gè)滋味,我不介意他不是雛?!?/p>
顏辭鏡頓時(shí)笑意全無,冷聲警告:“開玩笑也要有個(gè)度,洛錦是我心上人,你要是再開這種玩笑,別怪我不客氣!”
馮言聞言臉上的笑意僵?。骸皼]想到你顏大少爺也會(huì)動(dòng)情?!?/p>
顏辭鏡直接給了他一個(gè)白眼,不想多說。
殷子卿原本在和其他人寒暄,在聽見顏辭鏡和馮言拔高的音量后,皆停下了動(dòng)作,氣氛都凝固了幾分。
殷子卿打著圓場(chǎng):“哈哈,鏡子你別生氣,馮言他就這樣?!?/p>
王沛也道:“是啊,當(dāng)不得真的。”
顏辭鏡冷笑:“玩笑也不是這么開的?!?/p>
馮言?原主的日記里提到過,好像是個(gè)特別惡心的家伙,是個(gè)天生的斷袖,只喜歡男人,而且私底下玩的特別花。
馮言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都說了是開玩笑,你怎么還斤斤計(jì)較呢?”
顏辭鏡:“也是,畢竟狗咬了我一口我也不能咬回去,那我便不跟你計(jì)較了?!?/p>
馮言聞言瞬間怒意橫生:“你罵我是狗?”
顏辭鏡無所謂的聳肩:“我可沒說,如果你自己是這么認(rèn)為的話,我也沒辦法?!?/p>
馮言冷臉:“顏辭鏡,你別以為自己有顏家撐腰就了不起,我馮家的勢(shì)力可不比你家弱!”
顏辭鏡:“所以呢?”
馮言:“你小心我揍你!”
顏辭鏡逗狗似的沖馮言勾了勾手指:“嗟嗟嗟!來來來,過來過來,你有種就過來打我!”
馮言氣的發(fā)瘋,一張俊臉氣的通紅:“顏辭鏡,你找死!”
說罷他便猛地向顏辭鏡沖過去,卻被身邊的王沛拉住了。
王沛沖馮言搖頭:“馮兄,不要沖動(dòng)?!?/p>
馮言:“他如此羞辱我,你還讓我不要沖動(dòng)?王沛,你跟他一伙的是吧?”
王沛:“怎么可能?我當(dāng)然是以馮兄馬首是瞻?!?/p>
馮言:“那就跟我一起揍他!”
王沛:“可是若是真打出什么好歹來,顏家問罪怎么辦?”
王沛一直都是跟著馮言鬼混的,其余幾人也是馮言的好友,他們臭味相投,經(jīng)常聚在一起,今天來這里,純粹是因?yàn)橛X得雪天賞梅有趣。
平時(shí)的顏辭鏡雖然囂張,但斷然不會(huì)說出如此難聽之話,畢竟兩家有生意往來,還得維持表面關(guān)系。
可是今日的顏辭鏡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說話難聽極了。
馮言這種金貴的公子哥,平時(shí)除了他爹就沒人敢說他一句不是,可是今日的顏辭鏡卻這樣罵他,令他十分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