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壁像翻新過一樣光滑,下去像是滑滑梯,但又能輕松爬上來。說是隧道,總長不過幾米,更類似于鋼圈。
沒有人和我一起,是我要求的,因為想成為正義一方的第一個目睹者。但我讓蘇雅來了,我不想成為極端個人主義者。
盡頭是一個以紅色為主的魚骨形房間,八根“魚刺”從“魚骨”中間對稱突出,形成一個個約兩平米的隔間,??諝饫飶浡瘫怯炙岢魫盒牡臍馕?。
“啥味兒,這難聞...”蘇雅露出厭惡的表情,像高高在上的女王看到滿身污漬的流浪漢。
暗紅色的“CQ”寫滿了幾乎每一塊墻皮,無數(shù)的“D”散布在“CQ”周圍。我從墻上刻下一小片紅色固體,拿到空氣較清新的地方聞了聞。“是啥???”“不知道,有醋味還有特少的血的腥味...醋被光照是啥色的?”
“暗紅啊?!?/p>
“‘CQD’是不是指‘Come quickly, danger.’的意思?”
“嗯的,但如果是人求救,這也太老了,用它的時候一戰(zhàn)都沒開始?!?/p>
“......”
每個隔間都擺放著一個斷臂,“魚骨”終點擺了上下兩個,和組織水瓶不同于切面平整的不像人切的,水瓶更像是被強扯下的。這些斷臂的手都比著手語,這些手語連起來排序英譯后是“Just in time”。
“徐姐...我好像鬧肚子了,先回去了...”蘇雅說完就痛苦的捂著肚子小跑回去。
現(xiàn)在我并不想成為正義一方的第一個目睹者。我開始害怕,害怕這些斷臂中會有一個映出我的影子。
我開始往我能看到的每一個地方噴魯米諾溶液,慌張讓我無法辨別周圍到底是醋還是血。
“這他媽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
這里沒有燈,亮光全都是地下室的光穿過隧道的。為更好的辨認,我還是用外套蓋住了隧道口。
幽靈的足跡逐漸顯現(xiàn),肉眼可見卻又虛無縹緲——暗紅色的字跡九成以上都是醋。星星之火在我的腦里竟形成燎原之勢,它們充滿了每一個腦細胞,使以前的不安和害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猛烈的惶恐和緊張。
片刻后,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一個個泛著藍光的鞋印像饑餓的猛獸般爭先恐后的闖入我的視野。
...
“徐姐,沒事吧,你咋還暈了?”蘇雅好奇的看著我。
“刺...眼?!?/p>
“啪!”
漸漸清醒后,我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個病床上,便用手把自己撐起來。
“醫(yī)生說你是吸乙醚了,我就去上個廁所而已?!?/p>
我知道乙醚是什么,但不知道一個“展覽館”居然還會出現(xiàn)。
“趕緊回去,我看見了好多腳??!”
我拉著蘇雅大步向地下室的方向跑去,她對這句話似乎一無所知,說明當她發(fā)現(xiàn)我時,路米諾已經失效。
此時,“破案”的急切心理完全覆蓋了恐懼。
我開始發(fā)了瘋似的噴魯米諾溶液,但當幽藍的光重新泛起時卻沒有那些藍鞋印?!澳悴粫涘e了吧?”
不,絕不會記錯。
我開始在記憶里尋找藍鞋印的去向。它們都沖向別墅的后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