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林清宥才被張真源抱回了破舊的茅草屋。
他們走出祭司住處時,外面已經(jīng)無人在圍觀了。
祭司的心靈交流,他們就算豎起耳朵也聽不見。
既如此,不如回家干飯,干完飯,再干人。
這里沒有電,太陽就是唯一的光源。
等夜色一深,他們就算想到河邊處理今天的獵物,或者洗漱,也不安全了。
將林清宥重新放到枯草窩后,張真源回身將一塊木板挪到了門口,將門洞給堵上了。
只是墻壁歪七扭八,門板也彎彎曲曲,兩者相遇,留出的縫隙足以供屋子里通氣,還有通風(fēng)。
門板雖然不擋風(fēng),遮光還是足夠了。
屋內(nèi)這下黑漆漆的,讓林清宥伸手不見五指。
能發(fā)光的,只剩下張真源那兩顆如同綠色小燈泡般的眼睛。
現(xiàn)在,林清宥已經(jīng)沒那么害怕張真源了。
通過祭司的介紹,他知曉了張真源是現(xiàn)目前,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成年獸人,也是將他從黑暗森林邊緣帶出來的救命恩人。
如此大恩大德,林清宥覺得自己或多或少,得為對方提供點服務(wù)。
黑夜中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林清宥察覺到了,可能是張真源在脫掉獸皮。
他瞬間又緊張起來了。
他覺得“他應(yīng)該提供”,不代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那兩顆綠色小燈泡從一人的高度,忽然驟降至半人高的高度。
咦?這是他蹲下了,還是跪在了地上?
綠色小燈泡緩緩靠近,光看大小,似乎比剛才大了好幾圈。
林清宥微微蹙著眉,有些害怕的和這雙綠眼睛對視。
終于,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帥哥不是蹲下了,而是變成了野獸。
裸露在外的大腿肌膚,感受到了皮毛的摩擦,有點硬硬的,不算柔軟。
林清宥遲疑地抬起手來,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極其結(jié)實的前腿,掌心里頂著的毛發(fā)軟軟的,如同絲綢般光滑。
再往下摸一點,則是比成年男性拳頭還大的腳掌,同樣毛茸茸的,也肉乎乎的。
特別熟悉貓咪腳掌的林清宥,忍不住仔細摸了摸。
很好,四個大指頭,一個小指頭,每根指頭都將指甲好好縮著。
他往后摸去,一個圓乎乎的手根球,在腳墊后方好好長著。
這就是貓咪,或者說貓科動物的爪子!
想到白天見過的尾巴樣式,林清宥猜測,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應(yīng)該是一頭大豹子。
不知怎么的,此時此刻,跟成年男性比起來,林清宥反而覺得大型野獸,更能給他安全感。
他又摸了摸張真源的爪子,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張真源雙腳踩奶似的動了下,隨即又忍住了。
他已經(jīng)知道了小雌性遭遇過不好的事情,便更不能強迫小雌性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盡管……他真的很想翻轉(zhuǎn)身體,讓小雌性給自己揉揉肚皮。
氣氛似乎沉默了幾秒鐘,豹子“咕嚕?!币宦暎诹智邋渡砼赞D(zhuǎn)悠了半圈后,以將他圍在懷里的姿勢躺下了。
滾燙的熱度從皮毛下傳來,緊貼著林清宥的身體,讓林清宥在驟降了十多度氣溫的夜晚,也不那么冷了。
林清宥想:他肯定是讓我躺進他懷里睡覺。
恰好,經(jīng)過一天折騰,林清宥也確實累了。
他摸索著,摸到了褲子,又摸黑將褲子穿好。
這才蜷縮著身子,躺進了這只大豹子的懷里。
跟動物園里聞到的腥臊濃郁氣味不同,面前這只豹豹不僅沒什么體味,還帶著一股暖融融的,類似于枯草的氣味。
林清宥一邊閉上眼睛,一邊猜測:可能是在這窩里沾染上的吧。
聞著聞著,困意徹底將林清宥打敗。
他心想:先睡吧,明天再去想如何活著。
不過是動物世界而已,就當(dāng)是去逛野生動物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