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很快到了比賽的那天,林知月跟著大部隊走,看著周圍的景色有些感嘆著人是物非。
比賽的人很多,畢竟是全國大賽,各路厲害人物基本都在場。
周邊人來人往,每走過一段路,總是可以聽到不同的人在說不同的話,但毫不例外的都是激勵,彼此加油感慨的語言。
期間還碰到了認識的人,二階堂永亮沖她打了個招呼,林知月笑了笑回應著,看上去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瀧川雅貴一邊帶著他們,一邊一如既往的鼓勵著他們。
明明也就20來歲,在某個瞬間好老成。
林知月看著瀧川雅貴的側顏心里默默想到,如果把這些話說出去的話,會被說的吧。
她們的是女子單人賽,因為不夠五個人所以參與不了團隊,而且今天就有一場。
說不緊張的都是假的,在這個時候,阿然的遺言和她先前溫和的臉龐在腦海里面如同換幻燈片般播放,更是多了些無形的壓力。
如果輸?shù)舻脑?,那么這一切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沒有意義。
如果輸?shù)舻脑?,會讓很多人失望?/p>
如果輸?shù)舻脑?,自己也會對不起死去的她們?/p>
不!絕對不可以讓這樣子的事情發(fā)生,絕對不能!林知月掐了自己一把,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怎么說自己參與大大小小的比賽,比這些更難的事情都經(jīng)歷了,就不要再畫地為牢了。
一邊的竹早靜彌將這些盡收眼底,眼底多了分心疼。但是他沒有說什么,只是離她近了些,把手里的弓和她的弓輕輕碰了一下。
林知月不解的扭頭看著他,卻看到竹早靜彌的笑容,頓時愣住了,那個笑容那么溫和,是鼓勵,是關心,也是無聲的安慰。
隨后回過神來,回之一笑。
接下來的流程她就和人機似的開始了等待,看著一批又一批的人完成個人賽后,因為輸贏,哭的哭,笑的笑。
贏者以進入下一輪的,而輸者只能淘汰。
盡管之前聽到遼平說射箭不會特別痛苦,但是不管是什么,只要和輸贏比賽掛鉤,注定不會很開心。
“她們實力很強……”觀眾席上,妹尾冷靜的觀察著比賽上每個人的能力以及細節(jié),心底也不自覺多了份焦慮。
白菊捏緊了手指,呼吸加重了幾分,花澤在一邊笑哈哈的鼓勵著:“沒關系啦,我們也不錯不是嗎?”
如果仔細聽的話,是完全能聽出的聲音內的一絲顫抖和不自信。
瀧川雅貴有些擔憂的看著,但也知道不管自己說的再多,賽前做再多的心理準備,最終要上場的人是自己,真正要克服的東西,是她們自己。
鳴宮湊在一邊鼓勵著他們,那雙綠色的貓貓眼里面充滿了關心和激勵。
“盡力就行。”林知月接受到瀧川雅貴看向她的目光,知道該讓她的傳銷達人上場的。
林.傳銷.知.洗腦.月先是故意咳湊一下,隨后開始了自己的演講:“沒有關系,姑娘們只要是比賽就一定有輸有贏,但是咱們盡力就行了?!?/p>
“為什么緊張,無非是怕輸,為什么怕輸,無法怕自己努力白費,讓別人失望,之類,不妨我們換個思路,輸了又能怎么樣,大不了下一年繼續(xù)參加,而且說出去,我們也參加過全國大賽的人,多牛逼了?!?/p>
“而且還沒有開始,緊張也是作為一個人最基礎的情緒反應,實在不行給自己兩巴掌讓緊張看看誰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p>
說到這里,花澤忍不住笑出聲了,一時間緊張緩解了幾分。
“朋友你要記住,困難在你面前,但是屁股永遠在你身后。”林知月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面浮現(xiàn)出這樣的一句話,當初聽的時候感覺又尬又很有道理。
但是更尷尬的時候,就是把這句話念了出來,林知月頓一秒后,無視其他人復雜的表情,露出了迷之微笑。
等了一段時間后,輪到了自己上場,林知月深吸一口氣,拿起弓箭的那刻,臉上笑意全無,這個時候很意外的,居然沒有緊張,甚至有些興奮。
比賽過程中,一道道弦音帶動著場上的氣氛,加油吶喊的聲音回蕩在場內。
她就站在那里,動作流暢的把曾經(jīng)練了無數(shù)遍的拉弓瞄準帶著風聲的箭射進靶子中心,每一次射出去的箭都是她曾經(jīng)的執(zhí)念。
控制欲極強的家,只要考不到那個數(shù)字,就是各種責罵和哀求,所以她拼命的學,潛意識認為如果考不好,自己就沒有任何價值,還不如去死。
以前她是接觸過射箭的,但是比起湊喜歡的弦音,她更喜歡射出去那瞬間的放松,不管結果如何,那個瞬間是她所喜歡的。
后來發(fā)現(xiàn),之所以喜歡,是因為自己想要自由,想要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時間,做完整的自己,而不是整日活在別人給設定的路,有著不同人設的自己卻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比起其他選手,她更像是開掛了一樣,又快又準,期間,有選手心態(tài)不穩(wěn),射歪的,還有被她帶走節(jié)奏的,都開始亂了起來。
比賽,除了實力,心態(tài)也很重要。
“知月她這次超常發(fā)揮了唉!”山之內遼平錯愕道,如月七緒靜靜看著,隨后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很厲害呢!等會兒我們也不能輸啊?!?/p>
竹早靜彌看向鳴宮湊,恰好他也在看他,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一起加油吧!”
另一邊。
菅原千一眨了眨眼,有些震驚:“不是,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
藤原愁靜靜看著,思考了幾秒后認真開口道:“是個難纏的對手,很厲害?!?/p>
“哎!連愁都那么說了。”菅原萬次同款震驚。
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二階堂永亮一直在靜靜看著,觀察著被自己默默記住的幾個人,當這局結束以后,看向人群中央的林知月。
射完最后一箭,雷鳴般的掌聲頓時響了起來。
林知月似有所感看向了二階堂永亮的位置,后者有些詫異似乎在意外,自己在這個角落里頭,居然還能第一眼發(fā)現(xiàn)他。
隨后歪頭對著她笑了笑,林知月見狀也學著他歪頭一笑,隨后就看到對方笑的更歡了。
下場以后,就接收到幾個眼神放光的幾個人,該說不說都是弓道癡,見她第一眼,最先問的居然是關于射箭的問題。
比如她是怎么做到僅僅看兩眼就很快射住中心的之類。
林知月想了想,得出一個答案,也可能因為自己把靶子當做最討厭的人,借著射箭的名義搞點私刑?
愛與恨的力量很強的。
當然,這些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而是選擇說了些小竅門。
三個女生的結果也很不錯,進入決賽是沒有問題的。
從早上到晚上,見識到了很多,同時也心累身累,哪都累,因為她基本上一天都在坐在觀眾席上,晚上住宿問題也不用擔心。
因為是宿舍,剛好四人間,收拾收拾,大概八點那樣,白菊她們想出去買點東西吃,問她要不要去。
林知月打了個哈欠:“有點小困,請幫我?guī)€可樂謝謝寶~”
白菊聽后有些臉紅,應了下來之后和其他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就這樣,整個宿舍就剩下林知月自己。
從床上起來看向窗外,她突然眉頭都皺了起來:“不是,這窗戶安全系數(shù)很差,這還是三樓?!?/p>
走到窗戶處,才發(fā)現(xiàn)也是有安全保障的。
林知月看向外面的景色,天色漸暗,下面的人明顯變少,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住在外面。
雙手支撐在窗戶處,微微用力,下一秒穩(wěn)穩(wěn)的坐在窗戶上,看著下面發(fā)呆。
明天就到湊他們比賽了吧,等比賽結束了,算算時間居然也快一年了。
“時間真快啊……”坐久了,林知月便換了個姿勢,上半身靠在一側窗戶上,一條腿踩在窗戶處,另一條自然垂下,手里拿著手機,有些無聊的看著上面的信息。
沒過多久就聽到鳴宮湊帶著顫音的聲音:“知月!你!”
扭頭看向下面,發(fā)現(xiàn)面帶驚恐的鳴宮湊和竹早靜彌,和隔了兩個窗戶距離把手搭在二階堂永亮的不破晃士郎兩個人。
林知月扯出一抹笑容,并且揮了揮手:“嗨嗨嗨,晚上好哦~”
“知月快回去危險!”竹早靜彌聲音有些顫抖,眼里多了分懼怕的情緒,這讓林知月多了份新奇。
二階堂永亮沒說話,只是眉眼之間有些陰沉,他抬頭,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多了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喜歡做些危險的事情呢……”
貓貓生氣了?林知月猛的笑了出來,隨后翻身下窗戶,回到床上
見林知月安全后,才松了口氣了,緊接著鳴宮湊皺起眉眼給她發(fā)了很多消息讓她注意安全。
不止他,二階堂永亮和竹早靜彌緊跟著轟炸她的手機。
突然間心里泛起一陣暖意。
……
第二天,就到了鳴宮湊他們,這場比賽是屬于他們的篇章和青春。
賽場上依舊熱鬧非凡。
在休息的時候,她去了趟衛(wèi)生間洗臉,順便接了個電話,當出來的時候恰好碰見臉色不好的二階堂永亮和看起來頭發(fā)有些凌亂的竹早靜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