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的盛夏,葉沐雪站在高樓的巔峰,決心在此畫下生命的句點。她的人生,一步步走向絕境,班級的排斥,家庭的冷漠,讓她無處容身。她反復自省,卻始終不明所以。
班級里亂象叢生,女生們閑言碎語,孤立他人,男生們教室里嬉戲,全然不顧紀律。班主任心系小家和業(yè)績,對班級的混亂視若無睹,除非問題暴露,否則絕不干涉。
那只教室里橫飛的球,已三次擊中她,從手到頭,疼痛連連。她忍無可忍,向父母傾訴,將問題公之于眾。盡管學校特意強調紀律,卻也只是換來短暫的安寧,班主任口頭承諾管理,實際上仍坐在講臺前,對下面的喧鬧充耳不聞。
冬日里,女生們對她受寒咳嗽視若無睹,只留下“多穿點”的冷漠;夏日炎炎,男生們將空調溫度調至極低,卻以“多穿衣”敷衍她。這句漠不關心的話,最早竟出自班主任之口。
這個班級,這所學校,都是父母為她做出的選擇。中考失利,她本可以進入一所達標高中,但父母的堅持,讓她來到了這所二級達標中學。那些虛度的年華,那些荒廢的時光,如今回想,如夢似幻。
連日的陰雨讓她興奮異常,她以為大雨能洗凈一切不公,但現(xiàn)實依舊殘酷無情。她累了,痛了,沒有人關心她內心真正的渴望。一個被孤立、被嫌棄的靈魂,終究難以在這世俗中找到立足之地。
她不斷反思,究竟要多么乖巧,多么知書達禮,才能得到認可。最終,心中積郁難舒,她渴望逃離。
而她選擇離去的那個夜晚,是同學的誣陷,是老師剝奪了她辯解的機會,是父母的漠視,是一切不公的累積。晚自習結束后,她獨自坐在教室,目送同學一個個離開,留下證明自己清白的東西,然后獨自登高,留下遺書,一躍而下。
五樓的高度,她未曾深思。這世界已無她在乎的人,也沒有在乎她的人。
她尊師重道,孝親敬老,友愛同學,卻仍一無所有,甚至沒有一個辯解的機會。跳下的瞬間,她腦海中閃過的是往昔歲月,是從前的自己。
一聲巨響,一片驚恐。落地的那一刻,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一道白光閃過,她疑惑,自己是否已經(jīng)死去。也好,至少能為這個世界省下一些糧食。
……
葉沐雪這兒是何處?是天堂,還是地獄?
葉沐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是熟悉的一幕。
葉沐雪我不是已經(jīng)……那這里……不對,這是以前的家。
她急忙起身,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逼近。
她忙躺回床上假裝沉睡,腳步聲告訴她,來人是母親。
她的聽覺一向敏銳,能通過腳步聲辨識出家人,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有其特色,哪怕再輕,也能從放置物品的聲音中推斷出來者。
多次父母還在樓下,她便已聽見。
葉母寶貝,起床啦,今天我們要搬家了,快起來吃飯,不然會餓肚子的。
母親如往常一樣輕撫她的額頭,溫柔地叫醒她。
葉父起來吧,別等大家都走了,生活要有規(guī)律,快點。
葉沐雪緩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
葉沐雪媽媽,今天幾號了?
葉母7月28日,你忘了嗎?
葉沐雪2018年?
葉母你怎么了?
葉沐雪沒什么,只是昨天夢到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