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我們的對(duì)峙依舊持續(xù)著。幾個(gè)小時(shí)的僵持,如同一場漫長的拉鋸戰(zhàn),誰也不愿輕易讓步。然而,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晚的寂靜無聲中,我們之間的氣氛卻越發(fā)緊張。
母親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仿佛將所有的憂愁與無奈都隨著那一聲嘆息釋放了出來。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原本緊繃的氣氛也逐漸得到了緩解。
安芙蓉鈺兒為什么不去看看呢?
我微微停頓了一下,抬眼望去,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感。
安鈺我只是不明白我為什么要去
母親微微地抿了一下唇瓣,然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安芙蓉就當(dāng)去見見他,你們許久沒有見面了
我辯解道。
安鈺他從未照顧過我,我為什么要去見一個(gè)如同陌生人的父親?
見母親沒開口我又繼續(xù)說著。
安鈺他甚至都沒來找過我們
微微停頓了下。
安鈺媽媽,他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去他葬禮
在我訴說不滿時(shí),母親的眼眸輕顫,但她最終還是開了口,盡管語調(diào)柔和了許多,幾乎帶著一絲哀求的味道。
安芙蓉鈺兒他是你父親,總得去看看不是嗎...?
我聽著母親近乎哀求的聲音,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衣角。母親的含糊其辭讓我感到無比煩躁,心中涌起一股不愿面對(duì)那個(gè)男人的情緒。畢竟,他從未關(guān)心過我們的生活,那么,為何我還要參加他的葬禮?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逃避,看著母親,我輕聲說著:
安鈺不晚了,早些休息吧
就在母親想要說話的瞬間,我已經(jīng)迅速地站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邁去,輕輕地推開了門。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母親微微抿唇,眼中掠過一抹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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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逃避,為何要在牧國承葬禮的時(shí)刻選擇逃離,我的內(nèi)心充滿了迷茫與困惑。
到底害怕的是再次面對(duì)他,還是我的那兩位哥哥,迷茫和無措充斥在我的內(nèi)心,讓我無法做出選擇。
內(nèi)心充滿迷茫。
我該去嗎?
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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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緊閉的房門,我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輕輕推開門,踏入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空間,我反手將門關(guān)上,坐到床邊,雙手用力地搓了搓臉,試圖將那些紛擾的思緒從腦海中抹去。
我躺在床榻之上,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無盡的黑暗中奔騰。時(shí)間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我的意識(shí)在混沌中沉浮,恍若隔世。漸漸地,頭腦中的喧囂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仿佛整個(gè)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我決定不再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于是從床上起來,迅速地脫去所有的衣物,換上了舒適的睡衣。
我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牧國承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他的葬禮我為什么要參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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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想罵。
去踏馬的葬禮。
去踏馬的牧國承。
去踏馬的世界。
這世界真踏馬操蛋。
為什么死了也不安寧,為什么還要打攪我的生活?!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