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清涼柔和,不比前幾天的晚上,刮的凜冽寒骨。
李洙赫站在二樓陽臺圍欄前,垂眸看了眼身旁站著的小姑娘。
池璨妍身上還穿著剛剛宴會廳里的那條銀色魚尾禮服裙,身上披著他的沖鋒衣外套,她半瞇著眼,低頭打量著外套的拉鏈,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件外套的款式似乎和他以前的一件有點像。
不對,好像就是那件。
池璨妍……什么時候變窮了。
竟然會反復(fù)穿一件沖鋒衣外套。池璨妍忍不住在心里小聲嘀咕道。
李洙赫璨璨剛剛,是在說我窮嗎?
耳畔卻傳來了男人隱隱含笑的嗓音,李洙赫剛剛聽見她的小聲嘀咕了,或許說,根本不算小聲。
池璨妍沒有……你聽錯了。
偷偷蛐蛐別人卻被當(dāng)場抓包,池璨妍忍不住臉熱,連忙將腦袋往旁邊別了別,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李洙赫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又彎了彎,心底起了點兒逗弄她的心思,于是又幾步走上前微微俯身靠近她。
李洙赫是嗎?
李洙赫但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啊,
李洙赫璨璨。
在外人面前禮貌疏遠的喊她小池,私下里卻是溫柔的能膩出水來的璨璨,池璨妍忍不住微微撇了撇嘴。
花狐貍,知道她喜歡他的外表,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用外表誘惑她了。
還是只有心機的花狐貍。
她察覺到自己耳后根微微發(fā)燙,因此又忍不住后退幾步,但男人也與之步步緊逼,不給她絲毫退路。
直到池璨妍的后腰抵上了身后的圍欄,夜風(fēng)輕撫而過,刮起她耳畔散落發(fā)絲,池璨妍眼睫輕顫,凜冽月光下男人深邃五官仿佛都被鍍上了一層銀邊,望著她的那雙鹿眸水光瀲滟,溫柔多情。
誰又能想到,就在一年前,這雙眼睛也曾含帶著冷漠肅殺望著跪在地上背叛了他的同僚,目光如刀鉅,像是能生生剜下一塊皮肉來。
他的耐心和溫和,早就都只給予看池璨妍。
李洙赫頭發(fā)亂了。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替她挽起碎發(fā),重新別在耳后。
隨后指尖緩緩下挪,兩人視線在空氣中相撞摩擦,似乎漸漸生出了一點其它的情緒波動,像是無聲的曖昧,卻又更像是他對她的“邀請”。
池璨妍……
她望著面前五官清俊溫和到近乎柔軟的男人,似乎是腦海中淺淡的酒意在發(fā)酵,她竟然生出一種想伸出手抱住他的沖動。
很想抱住他,在他懷里蹭一蹭,告訴他,自己其實也還是喜歡他的。
李洙赫同樣垂眸,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眼底情緒晦暗不明,有克制隱忍,卻也有難以壓抑住的喜歡愛意。
他的指尖漸漸滑落,卻在要觸及她瑩潤肌膚的時候,忽然停頓住,隨后像是意識回攏一般收回了手。
李洙赫……抱歉,璨璨。
他連忙別開眼,有些狼狽的避開她的視線,像是感覺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眼。
池璨妍……沒事,謝謝你的外套啊。
池璨妍也理科跟著他一起回過神,彎了彎唇看著他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似乎有一點失落。
是因為剛剛他的指尖在即將觸及自己的臉頰時卻又猛然收回了嗎?
這是不是也代表著,自己也渴望著能與他再親密一點的接觸相觸?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還依偎在一起,互相貼著對方的耳畔,聆聽對方因為彼此而加速的心跳,
可是僅僅過了一晚上,卻又倒退成了最初始相敬如賓的樣子。
池璨妍想,自己或許真的是戀愛腦了,竟然這么快就原諒他了。
也幻想著,能與他再親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