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硯洵把這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信箋擁入懷中,就那么傻呆呆得坐著。
她離開了,是不是因為她厭棄他了。
是他做得不好,是他咎由自取。
這皇宮之中太過孤寂冷清了,其中更是波云詭譎,冰冷無情,他在這里苦苦掙扎了十幾年,最是知道其中險惡不過,哪里舍得她也受一遍他的苦楚,她,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這些艱險,日后,只留他一人受著便是了。
這是他該得的報應(yīng),是他沒有顧及她的意愿,更沒有顧及她日后的處境,他自己都護不住自己,又拿什么來護住她呢?
她生氣了,離開了這個牢籠,這或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
新皇大婚翌日,攝政王領(lǐng)軍出征,預備橫掃列國,一統(tǒng)九州。
戰(zhàn)爭的即將來臨并未讓大晟臣民有絲毫的恐慌,反而個個心潮澎湃,為攝政王,為將士們吶喊助威。
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的,唯有鳳硯洵一人心痛如刀絞,與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從此,鳳硯洵心中再無其他追求,只日復一日繼續(xù)跟隨大丞相學習。
鳳硯洵的時光匆匆而過,仿佛眨眼便已過了三年。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思念若若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因為那些都太過痛苦了,痛苦中又帶著無盡的甜蜜,痛苦到鳳硯洵想全部忘記,可又沒有勇氣割舍她與若若那些僅有的美好時光。
夜已漸深。
鎬京城早已落鎖多時,城外卻有一匹駿馬正在疾馳而來。
城墻上的士兵剛要呵斥來人止步,城門守將卻是慌里慌張得照顧開了口。
“快,快,開城門?!?/p>
此時,眼尖的士兵也逐漸反應(yīng)過來,趕緊手忙腳亂得去打開城門,迎來人進城。
等到人都騎馬不見蹤影了,眾人才敢正常呼吸。
方才,他們的經(jīng)歷真是夠吹一輩子了。
翌日。
平坦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車架川流不息。
在小販雜亂的叫賣聲中,若若百無聊賴得坐在柜臺后拿著金元寶一個一個得數(shù)著。
回家的時候,沒見到娘親面,若若很是沒精打采。
本來還想給娘親一個驚喜來著,看來是沒這個機會嘍。
若若還挺失望的。
忽然,遠處傳來嘈雜聲。
“客官,請上二樓。”
又來貴客了。
若若頭也沒抬,
鳳硯洵進入臨風樓,剛要如往常一般跟著小二上二樓,卻是忽得就頓住了腳步。
她她她,他看到了什么?
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眼睛不會就花了吧?
亦或是,他因為太過思念娘子,出現(xiàn)了幻覺。
鳳硯洵站在原地,直愣愣看著不遠處的若若。
嗯,真·望妻石本石無疑了。
一邊的小二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感,啊,這,這一幕他啥時候也經(jīng)歷過來著?
當一個人的目光停留在另一個人身上時間太久之時,另一個人是否會有所察覺呢?
若若的答案是會的。
或許是經(jīng)歷造就,亦或許是天生便感知力強大,若若其實能很清晰得感知到有人在看她,旁人一掃而過,若若也不會在意,可今天這個一直看著她的是腫么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