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的通道逐漸開闊起來。
阮照在蕭蘅背上一開始不敢睜開眼睛,只能把腦袋埋在他的頸間。
這樣近,他身上的淺淡香氣又傳來,讓她安心不少。
她感覺到蕭蘅好像渾身僵了一下。
半晌后他的聲音低低響起。
蕭蘅那個時候很害怕吧。
阮照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被活埋的事。
她點點頭。
阮照嗯。
蕭蘅是我沒有護好你。
阮照聞言連忙把腦袋抬起來,接觸到一片黑后又埋下去。
阮照不能怪你,你不要什么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阮照是我自己識人不清,是我自尋苦路。
蕭蘅若我那時……
他忽然止住話頭。
阮照那時是什么時候?那時怎么了?
蕭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提也罷。
阮照剛要追問,就感覺光線變得有些不對。
蕭蘅可以睜眼了。
她抬起頭。
通道變得很大,已經到了能容下七八個中年男子的程度了。
而這里的墻上砌有燭臺,燭臺上擺著蠟燭,燭火搖曳,照得周圍亮堂堂的。
阮照好多蠟燭。
阮照是有人特地擺在這的。
阮照可是剛剛從上面怎么看不見一點光?
蕭蘅方才下來時繞了好幾圈。
阮照……
蕭蘅把她手里拿著的火折子吹滅了。
由于怕火苗灼傷他,阮照剛剛抱著他的時候手放得非常松。
蕭蘅抱緊些。
阮照乖乖把手收緊,警惕地打量四周。
阮照是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蕭蘅不是,只是想讓你抱緊些。
阮照???
他慢悠悠說完后半句。
蕭蘅防止掉下去。
阮照…………
她感覺蕭蘅在逗她玩,但她沒證據。
沒過多久,他的聲音又傳來。
蕭蘅到了。
阮照往下一看,腳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成了地面。
她從蕭蘅背上下來,轉而打量起四周。
身前身后都有一條路,兩旁都點著蠟燭,明亮而寬敞。
帛安山作為皇家場地一年只開放一次,這里的蠟燭也不可能燃一年。
要么前不久有人來過。
要么這里不止一個入口。
要么,這兩種可能并存。
蕭蘅一臉正色地拉過她的手。
蕭蘅跟緊我,不要走丟了。
阮照嗯嗯。
畢竟哥哥是因為太擔心她了。
減緩他的擔憂這件事,需要慢慢來。
阮照我們是往前走還是往后走?
蕭蘅你來決定。
阮照?
見他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阮照仔細觀察起來。
過了一會兒指了指前面的路。
阮照往前。
阮照后面這條路的蠟燭燃得比前面的要短些,我猜后方還有一個入口通往這里,有人從后方進來,一路點著蠟燭往前。
她繼續(xù)想了想。
阮照至于方才向下的通道里的蠟燭,比前方的要短些,比后方的要長些,所以此人大概是經過這里時順便爬上去點了蠟燭。
阮照但他不能從這里上去離開,因為獵場是今日才開放的,而這些蠟燭點了已經有一陣子了。
阮照所以那通道里的蠟燭不是為自己點的,是為了……他有內應,還進了三重地?
阮照一路推著,自己也愣了一下。
阮照如果是內應,那應該會馬不停蹄地趕到這來,今日和我們一起進到三重地的,只有李瑾和李廉。
阮照李廉毀掉我的馬想比我先趕到三重地,要爭的不只是頭名吧?
阮照……哥哥,你要調查的也不只是那個傳聞吧?
蕭蘅垂眸看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贊賞。
蕭蘅想知道嗎。
蕭蘅那我們,一起去看看?